这么多年的执念,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
盛皎月并未久留,看过父亲后就从地牢里出来,回到马车里,低声同太子道了谢。卫璟见她眼睛微红,拇指下意识抚上她的眼尾“哭过了”
盛皎月摇头“没有。”
卫璟的指腹有些粗粝,眼睛这处的皮肤本就娇嫩薄弱,他抿直唇线,“你父亲的案子过不了多久就有结果。”
太子说的没错。
几天后,大理寺就查清了卷宗,告发之人,拿不出实证。
父亲被从地牢里放了出来,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盛暄刚走出大理寺,发妻抹过眼泪亲自将他接了回去。
他心中不是滋味,等上了马车,妻子呜咽着低声哭了起来。他叹气,这么多年,他亏欠的只有他的发妻,还有这双儿女。
盛暄的铁石心肠,在此刻裂开了个缝隙。
五小姐的婚事,又被提上日程。
婚事办的热闹,从清早就开始敲锣打鼓,二房家底不足,但也添置了不少的嫁妆,为得就是女儿不被婆家看轻。
婚事因为太子的到来而变得更加热闹。
众人看不透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只听说太子和盛家的二公子关系匪浅。
盛皎月被迫招待太子殿下,给他安排在主桌的位置,叫人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晚上的酒宴,太子小酌了两杯。
盛皎月坐在他右手边,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酒味,盼着其他人不要那么没有眼色继续给太子敬酒。
一般人也不敢,还是有不长眼睛的人。
端着酒杯来敬酒。
一来二去,太子喝的就有点多。
卫璟叫小厮来扶太子去客房休息,小厮的手还未碰到太子的衣摆,就听见一声冷笑,“什么东西也能碰孤”「
冰冷的语气,迫人的威压感。
吓得他们当场跪了下来。
盛皎月知道太子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偏找了无辜的仆人撒气,她挥了挥手叫他们退下,自己扶着男人的胳膊,“我送您去休憩。”
卫璟这回倒是没有说难听的话,任她摆弄自己的身躯,长臂搭在她的肩上,大半身躯都压在她身上,他嗅到了少女发间的甜香。
还是那股熟透了的香味。
很好闻。
卫璟的心情刚好了点,不知为何又想起那个令他都觉得难受的梦。
曹缘的声音就像是真的在他耳边,一遍遍叩首磕头跟他说尸首该下葬了。
再不下葬尸体都该臭了。
梦中的男人勃然大怒。
他心里也是愤怒的。
又怒又痛,心里像憋着淤血。
卫璟不愿再想,他只是半醉,脑子还是清醒,他想起今天下午看见新娘子身上的嫁衣,说不上多漂亮,只有红色好看。
他觉得她穿着红色应该也是那么的好看。
盛皎月一言不发把人扶到客房的床上,刚要离开就被拽住了腰,她低呼了一声,跌落在男人冷硬的身躯。
她手忙脚乱爬起来,又被拽住了手腕。
醉酒的男人缓缓坐起,一只手拢着她的腕部,另一手抄起她的双腿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她整个人被他抱在怀中。
男人抬手拿掉了她的发冠,乌发泼墨铺开,她的身躯在他怀中显得格外娇小,他的手指漫不经心蹭过她的腰窝,“你穿红色好看。”
盛皎月听不懂。
卫璟低头,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在说话,气息灼灼扫过她的皮肤,“以后穿给我看。”
凤冠霞帔,红色嫁衣。
嫁给他。
当他的太子妃。
那个梦,只是个可笑的梦。
他在女色方面,清心寡欲。
即便日后登位,后宫里也不会有什么娘娘。
如今,他只想拥有他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