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璟平复不下来,他也不知为何自己的心绪会波动起伏如此之大,总归就是难以平静。
他的脑子被暖热潮湿的阳光熏的一片恍惚,想要用力捏着她的脸,还想将她叫醒。看看她是如何的惊慌失措。
想质问她怎么敢瞒天过海这么多年胆子怎么就这么大是不是每次将他玩弄的团团转,都很有快感
怎么敢一直骗他
她确实不聪明。
但也是真的会骗人。
卫璟不由得想起她从前敷衍糊弄他的借口,说他不举,还说他那处很小,见不得人。
难怪他不敢脱裤子,从来不和他们下水嬉闹,不会和他们共浴同池。
种种蛛丝马迹,都叫她用眼泪骗了过去。
卫璟最恼怒的还是她和顾青林的婚事,想必是顾青林看穿了她的身份,才会当机立断去求赐婚。
她都被顾青林逼到了绝路,都不肯在他面前把话说清楚。若是她在他面前说清楚,卫璟又怎么可能会让母后去帮顾青林求来那道赐婚圣旨。
想到她日后会穿着红嫁衣嫁给别人,卫璟心中十分不满,脸色阴沉。
卫璟在她醒来之前离开了盛府。
盛暄看不穿太子用的是什么招数,故意和盛家走得很近,使得离间计
不过他与张贵妃情谊不一般,断不会因此就离了心。
盛皎月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太子看了个穿,她在家休养这些日子过的好生自在,无需再缠胸,也不用每日天还没黑就被丫鬟从被子里叫起来。
盛清宁来她的院子找过她几次,她让云烟随便寻了街口把人打发了。
大房和三房平日走动本来就不近,盛清宁每次来找她都不安好心,少不了要几句冷嘲热讽,她不乐意听他的嘲讽来败坏自己的心情。
盛清宁在外风度翩翩性情温和,在家属实被祖父惯得有些骄纵,先前这位二哥虽然和他不对付,但确实也是事事都让着他。
从未有过叫他连吃几次闭门羹的事发生。
盛清宁咽不下这口气,云烟一个小姑娘想拦也拦不住他。
盛清宁硬闯进屋时,盛皎月还未起床,背靠着床榻,手里捧着本书,手边的小矮桌摆了茶水点心,好生惬意自在。
她在自己的屋里穿戴随和舒适,头发都未梳洗,懒懒垂散颈侧前胸,乌发柔顺落在锦被上,好在她胸前拥着被子,挡住大半身躯。
盛清宁每回来哥哥的屋子里,都觉得这儿比别人的屋子都要香些,雪松淡香夹着软桃的甜香,细嗅起来总归是和旁人不同。
盛清宁看着坐在床上气色红润的男人,怒从心头起,讥讽道“我还以为哥哥在坐月子,这么多天闭门不出,真是悠闲。”
这话很难听,甚至刺耳。
盛皎月不知道盛清宁莫名的发作又是为何,怎么跑来她这里撒泼
她冷下脸,“冤有头债有主,谁惹了你你去刺谁,何必来我这里撒野。”
盛清宁冷冷扫过兄长脸上的雪色,清心寡欲的样貌,永远都板着高贵疏离的淡漠神情,绷着脸也漂亮,冰肌雪肤,玉骨瓷容。
他说“弟弟只是想见哥哥一面,不料却难如登天。”
盛皎月皱眉,已有不耐,“你有什么事吗”
每回,盛清宁都要从她的屋子里带些什么东西走才痛快。估计这次也不例外。
算了,就让他拿吧。
还是个小孩呢,脾气大。
盛清宁被他问住,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不过有段时间未见哥哥,心里竟然有些想念。
也不能怪他,软弱无能的兄长还有张能叫人神魂颠倒的脸。
盛清宁“没事,哥哥养好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