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宁乖巧一笑“不客气。”
他平日很少笑,多是张冷冷的别人欠了他的脸,这样生动笑起来竟然煞是好看。少了些阴沉,多了些少年气。
春日午间燥热,盛皎月回屋又脱了件衣裳,嫌胸前勒的厉害,想着下午她也不会再出门,索性将裹胸一并脱下。
缠在胸前的桎梏褪去,胸口呼吸都畅通许多。
太阳从窗边正正照进屋子里,没多久就将这间闺房晒得发热。
她坐在遮光的地方,皮肤都有些发烫,额头起了干净的细汗,她用帕子擦了擦汗,吃了碗冷过的甜羹,降下心头的热火。
不一会儿,云烟焦急从院外跑了进来,喘着大气,说话都说不清楚,“太子太子又来了。”
盛皎月听成了太子又送东西来了。
这小半个月,太子陆陆续续让人往她这里送过不少东西,多是些绝版了的书,或是考试用得上的纸笔墨砚。
她给云烟倒了杯水,叫她慢慢喝下喘口气。
云烟喝完水顺过气来,焦急抓着她的袖口,“不是,是太子来了。人就在门外马上就过来。”
盛皎月赶忙整理好衣服,刚穿戴好衣衫,人就到了门外。
太子仿佛已经将她的房间当成东宫里的某间厢房,来之前从不打招呼。她心头微喘,十分紧张。
卫璟有半个多月没见着他,确实有些想念。
之前嫌他在自己跟前的次数多了,搅乱他的梦,等见不着人,有想的厉害。
卫璟见他的脸又圆润了点,看来在家养的不错。
他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就是想来看看他。
见着了心里才舒服。
盛清越的厢房里还是先前那股熟系的味道,淡淡的甜香。少年今日穿的单薄,后腰处的骨头弧度都能从衣料底窥见一二。
男人指头发痒,无声摩挲指腹,克制着没有唐突伸手去摸他的骨头。
先前卫璟问过他考试的事,这会儿只得没话找话,抿了抿唇“你妹妹可喜欢孤送的礼物”
那套东西连着首饰带上盒子都被盛皎月给烧,首饰烧不坏,最后还是被她亲手埋进土里才泄愤。
盛皎月抿直嘴角说“她喜欢。”
能说不喜欢吗自然是不能的。
卫璟觉得有些可惜,本来就不是送他妹妹,而确实是要送给他的。
这套首饰是西域王觐见时上贡的礼品,搁在其他礼物里不值一提。
宝石颜色鲜亮润泽,这样漂亮的东西很适合他。
不过卫璟清楚盛清越不可能用得上这套出格的首饰。
“喜欢就好。”
盛皎月同太子着实无话可说,抬起眼眸时,视线同男人短暂交汇,她慌忙躲开目光,“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卫璟坐在窗边,“没有。”
他似乎不大高兴,“无事就不能来看你”
盛皎月应付道“我怕耽误您的时间。”
卫璟挑眉,“少在孤面前说谎,假的很。”
盛皎月被噎便不愿说话,说多错多,她强撑着精神来应付他。
卫璟见他犯了春困,将他叫起来,“我给你出个题,你现写篇策问给我瞧瞧。”
若不是怕他考得不好,卫璟也不会特意走这一遭。他心理脆弱,也不是受不得打击,只是怕他会躲起来抹眼泪,哭的眼睛鼻头通红。眼泪汪汪,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