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她翕动的有些苍白的唇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但最后归于沉默。
抑制剂注入她的身体,她缓缓的瘫软下去,某种意义上,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她是完全的人类。
她被解除了束缚放进一个新的笼子,这是一个封闭的金属舱,只有一扇小窗户和外面联系。
沙漠里突然又起了风沙,装着她的笼子被最先送到飞机上,基因部的人去看昨晚被抓的女变异者,其他人有的跟去保护有的去转移车辆过来,依旧留下他和梁文看守着她。
“我腿好疼。”她呜咽的说道。
他没有理会,他确定她的腿里没有子弹。
“肚子也好疼,好冷”她的身体弓的像虾米一样,泪水扑簌簌的往下落,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然后她又呕吐起来,似乎疼的很厉害。
想到她刚注射了新型抑制剂,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梁文去叫基因部的人过来,只剩下他和她在飞机里。
“杜律,我肚子真的好疼,好疼啊”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手用力的伸向她,想要寻找支撑和安慰。
他从未告诉过她名字,或许是她听到别人这样叫他,也好像是那个隐秘又疯狂的夜里,她问过他的名字而他也应了她。
他记不清了。
外面的风沙越来越大,有什么东西被吹的撞到了飞机上,齐震他们在外面破口大骂,他们也被这突然起的风弄的很烦躁。
但沙漠就是这样,让人摸不准它的脾气。
她已经有些呼吸不过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像是缺水的鱼。
他终于将门打开,怕她真的死去。
可也就是在他开门的这一瞬间,她突然起身全力的将他向在推去,因为担心而忘了防备的他就这样被她推到,她也趁机逃出笼子。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然而她低头就重重的咬在他的手上,剧痛之中他的手没了力气松开,她也不顾一切的跳下飞机跑进风沙里
他这时候才知道,她过去就好所有的温驯、可怜、哭泣、诱惑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而他也真的进入了她的陷阱。
她成功的猎捕了他。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不知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呼叫,直到被梁文发现。
齐震他们去追但风沙太大没有追上,医疗官给他做检查的时候发现她的牙齿深入他的骨血,神经被咬断,这里无法及时手术接上,他的右手就这样半废了。
回基地后他接受了严密的调查,军部怀疑他是故意放走了她,但他们也找不出实质的证据,最后他被开除安全官的队伍安排到异种监狱成为最普通的狱警,从此被困在那个监狱,一直到两年后她重新被抓了回来。
在离开军部的时候,只有梁文来送他,可这个唯一关心他的人,三个月后也死在了异种的手里。
船在大海里翻起洁白的浪花,傍晚的时候终于抵达月牙岛。
岛上的官员已经带着人在码头迎接,对于杜律他们是敬畏的,他们听说过他的人生事迹,年少时被异种咬废了右手被调去异种监狱,在异种监狱因为手段了得从普通狱警升为监狱长,后又因为实验体的逃走而去了基地外将实验体带回来,之后被感染成异种,短时间内觉醒成变异者打入异种内部做卧底。
但是他们很多人也并不知道他是和温希生下孩子的男人,就算知道他们也很难去相信异种监狱冷血残酷的狱长会和一个女异种纠缠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