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匕首抵在她的太阳穴,既然她已经不能前行,那他也没必要带着这个累赘。
就在他要动刀的时候,却看到她的眼角却滑下一行泪来。
他愣了一下,犹豫良久后将匕首收了回去。
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只变异者,死了可惜了,他这样想。
他取下她的口枷,将水壶里的水倒了一点在她嘴里,她还是没有醒转,他将手臂划开凌空将血滴入她的口中,这一次她终于有了反应。
温希感觉到嘴里有香甜的液体流入,她从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她大口大口的吞咽,而且想要更多,于是她贪婪的向液体的来源咬去,却被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下巴。
她睁开眼睛,看见男人阴冷的脸,还有他手臂上的伤口,原来是他给了她血。
她立刻明白,这个男人并不想杀她。
血的香甜充斥着她的鼻腔和味蕾,她还想要更多,身体也因此兴奋的抖动,呼吸也变的急促,牙齿想要撕开他脖子上漂亮有力的血管。
可男人的力气很大,她无法动弹。
“收回你的牙齿。”男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她疼的清醒了一些,可又舍不得血的香甜,于是伸出小巧的舌头舔舐着唇上血液,一点都不浪费掉。
然后她感觉到男人的手微颤了一下,原本凶狠的眼神也有些躲闪,随即他松开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用口枷重新封住她的口。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刚才自己无意识的动作有着怎样的暧昧。
有了血液的补充后,杜律看见她脚上的伤口开始愈合,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人类这么多年就是以血肉之躯和这样的怪物在战斗啊。
两人一前一后的继续在沙漠上行走,沙漠上昼夜温差大,白天热的像炎炎夏日,晚上冷的又像在冬天,热极了的时候他就带着女异种躲在沙丘的阴影处休息,夜晚降临的时候他会提前在沙子里挖一个坑躲进去。
女异种似乎也怕冷,她也学着他在寒冷的时候把她的身体埋进沙子里。
或许是因为气候太恶劣,这一路上都没有碰到其他异种,走了两天后,杜律依旧看不到机场的影子,他知道方向错了于是重新调整,可又走了三天后,依旧没有找到机场和废城。
此刻水早已喝完,压缩饼干倒是还有一点点,可是没有水压缩饼干根本就无法下咽。
他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完全是凭意志在坚持,女异种也虚弱不堪,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他死掉然后被她吃掉。
但是在那之前,他会先杀了她,不会让她活着去伤害人类。
就在他这样打算的时候,女异种突然回过头盯着他,这几天他发现她总会偷偷的看他,现在倒是光明正大了,看来她以为他虚弱了想要趁机杀了他。
温希这几日的确是在偷偷的看他,明明她很怕他,却又忍不住的想要贴近他的身体,想要吮舐他脖子上的血管,身体似乎有一种隐秘的悸动,如羽毛一般在轻抚。
她知道这是身体的欲念。
她害怕这种感觉,可她越害怕,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而且她感觉到了植物的气息,有植物就有水,她在想要不要告诉这个男人,还是等他脱水而死。
杜律握紧手里枪正要先发制人的时候,女异种却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沙丘,戴着口枷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她还是告诉了他,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