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顾恒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想了半天,宴守也不催他,他总算叹了口气“老板,我做了个梦。”
依旧是那个疯丞相,顾恒发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青年。
哪怕日有所思也有所梦,顾恒也不得不承认,这青年的样貌,绝对不是他靠臆想就能想出来的
在梦境里,青年懒懒地坐在顾恒的对面,他单腿屈起,看上去悠闲自在,嘴边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但顾恒却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冷。
他的笑,真的只是一个表情的代言词。
青年穿着一身红衣,看上去仿佛九泉之下爬上来的冷厉恶鬼,全身都是戾气。
偏偏,那动作又十分地写意,仿佛真的在做什么出尘的事情。
“我算到的我都说了,顾相,”青年抬眼,那双和宴守有些相似的眼底藏着不被察觉的审视,“做什么选择,能做到什么地步,那都是你的事情。”
“这种主观上的事情,怎么能问我呢”
说着,他变换了一个姿势,似乎已经确定了,顾恒会怎么选。
顾恒听见自己沉默半晌,突然开口“你确定,只要我做了,未来一定能帮到他”
“或者,我凭什么相信,陛下未来一定会有难”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青年嘴角勾起,非常不像好人,“但防患于未然,总比临时想办法,来得靠谱,你说是吧。”
说着,青年拍拍手,准备起身“话,我已经说完了,若是你想听,可以来国师塔找我。”
“好好考虑,陛下已经走了,我只会再停留七天。”
那人的背影渐渐隐去,梦里的顾恒下意识第挣扎着想要起来,他必须,必须立刻起来找到陛下
猛地睁开眼,又是凌晨三点,他抿抿嘴,发现自己又做噩梦了。
顾恒三言两语将自己的梦境说完,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不放心老板你,不管你是不是禹帝,我是不是丞相,我都做不到,知道这件事后装作若无其事。”
他会心慌,会失措的
宴守听他讲完,脸上的表情顾恒都看不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不确定地开口“你说国师,穿红衣”
不应该,他们大禹的国师虽然年轻,但确实只穿白衣,因为白衣才会使人信服。
再者,宴守确信,他精挑细选的国师,一定高冷出尘,除了他就是最好看最高冷的一个,绝不可能是顾恒描述的那样肆意。
那样的形容,反倒像是
想着,顾恒肯定了他的猜想“对,是红衣,他的外貌和老板你不相上下,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面容。”
宴守脸色逐渐凝重,“他眼睛细看是深红的,透出来的指甲泛黑,眉心有一个红色的繁琐花纹”
顾恒一愣,看向宴守的眼底带着震惊与害怕“老板,你怎么知道”
那人给他印象深,除了好看,身上怪异的地方也很多。
比如他眼睛的眸色非常深,看着就是深黑色的,但是偶尔顾恒会发现,那眼睛会闪过红光,变得暗红。
比如,那人指甲看着很漂亮,但是隐隐有些发青泛黑,像是中毒了一般。
可这些,宴守怎么会知道
顾恒手指颤抖,他觉得,这个梦,说不准,是真的。
那边,宴守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有些面色复杂。
这描述,和他们快穿局的局长,万界的主神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想到主神收的那么多的徒弟,那么多部门的部长,宴守原本的众多阴谋论瞬间清空,变成了猜疑。
总不能,他不小心卷入这些部长夺权的斗争中了吧
顾恒担心极了,赶忙唤醒宴守“老板,老板你还是听我的,以后海洋的事情少管,我这可都是预知梦啊”
“既然不想让我管,”宴守说着,突然抬头看向顾恒,带着审视,“你不该努力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