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没什么反应。
苞桑懒洋洋起身走过去,捏起女童的下巴,抬高她的头,“被卖进来的”
女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苞桑指甲抵上她的唇瓣,“说话,我听听声音,相貌不行,有把好嗓子也能招客。”
等了半天这女童也不出声,还是个脾气倔的。
苞桑那烟枪敲了敲她瘦弱的肩头,还算好脾气地劝了一句,“别跟我耍脾性,这整个金凤楼每一个跟我耍脾气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
大概是她语气还算温柔,女童拽了拽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放在了自己脆弱的咽喉上,张了张嘴,发出了一些无意义的声音。
这下苞桑懂了,“还是个哑巴,这收进来做什么”
她摇了摇头,只能做最下等的陪侍了。
“行了,”苞桑转身,叫进来小厮,把人送到了下人们住的房间,“明早让她和桂音她们几个一起训练。”
女童顺从地跟着下去。
苞桑看着她的背影,吸了一口烟。
青楼和其他生意不同,夜晚接客,待一切声音沉静下来之后,下人们休息的房间才传出簌簌的细碎声音。
一个短发男装的女童从窗子爬了出去,趴在地面上,凭借自身瘦小的身影,隐藏在黑夜里,缓慢地爬到了前院一棵树下。
原本干净的衣裳又蹭了一层泥,女童咬着从房里偷的一袋干果,顺着树干往上爬,小心翼翼地踩在瓦砾上,往院外的巷子里一跳。
拿着那一袋干果,她快速往外跑着,撇开干枯的黄草,一如既往地拉了拉老头的手,把干果喂给他。
老头没有反应,他一天没进食,女童上前扒开他的嘴要弄醒他喂他,一靠近,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女童不甚在意,把干果塞进了老头嘴里。
“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女童一惊,她完全没听到声音。
苞桑老远就闻到了味儿,她瞥了一眼已经开始腐烂的人,和嘴里被塞得满满的干果。
“人都没了,还喂什么喂。”
没了
女童一脸困惑。
苞桑走过去不顾女童的挣扎,掐着她的手伸向老头的鼻子,“这儿,没动静了知道不人没了就是死了的意思,再也醒不过来了,你喂再多东西他也咽不了吃不了。”
等了半天老头也没有呼吸,女童像是被她说的话吓到了,没想到老头会死掉,她一个劲儿地甩着苞桑的手。
“你是真不懂人死了什么意思,还是假不懂”苞桑松开手,“人死了就要入土为安,快去挖个坑把人埋了。”
女童不理她,蹲在原地。
苞桑挥了挥手,用术法给她轰出了个坑,“行了,坑我都替你挖好了,埋进去吧。”
缩成一团的人还是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