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知道,即便没有产生诅咒,我也会因为一个孩子咬牙切齿的痛恨表情而恐惧。我以为我们已经成为朋友了”
年轻人不知所措,双臂甚至脖颈上都是被抓挠出的伤痕“我带给他糖果和书籍,他却像动物一样嘶吼着扑上来攻击,完全没有想过究竟是不是我的对手,我居然会感到害怕”
“放心吧,和你起摩擦的小不点已经被送去医院,你没有一怒之下活活打死他我已经很意外了,干得不错。”
森由纪翻到文件最后一页写上处理意见,将这本纸张合起来放到手边,抬起头终于给了那年轻人一个正眼。
他看上去二十出头,同样白色柔软的短发,眼睛却是岛国非常普通的黑褐色。不得不说,有血缘关系存在的堂兄弟之间相似度也非常高,不过他显然比五条悟要像个人类,也更容易通过共情体会到他人的痛苦。
报告显示他是放出线人之后第一批进入擂钵街的“工作人员”,在劝离过程中与当地一个不满十二岁的男童发生冲突,后者已被紧急送医救治。本来他可以当做无事发生继续工作,但这个人鼓起勇气走进首领办公室,问出“为什么”这三个字。
这引起了森由纪的注意。
“很抱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总之,这位五条先生,从今天起,你将成为ortafia的正式员工。后续有关擂钵街拆迁的一切事由都将归你负责,给你两天假回去好好休息。等忙完这件事,我会给你另外一份工作试着和你们家家主一起去改变自己的家族。”她笑了一下,表情轻松“改变擂钵街和改变五条家在我眼里没什么本质不同,只要去做,哪怕出错也没关系,总能找到合适的出路。”
年轻人一愣,慌忙补上自我介绍“对不起,森小姐,我叫五条弘也”
“你们家起名字就没有一点规律可言吗对外国人来说可真不友好,啊,我在开玩笑,不用太紧张。”
不得不承认自己幽默感不佳,森由纪指着办工桌前的椅子道“坐,关于你们来横滨的原因以及目的,我想你比我要清楚得多。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吧,兜底的麻烦交给我就好。”
ortafia经过整合旗下有足够充裕的各种资源,只要人没被玩死,走错路子也有办法拉回来。这种容错率极高且异常奢侈的练手方式也就只能在横滨实现。
“传闻说因为小悟降生于世诅咒才会跟着变强老实讲,这种屁话我是根本不信的。原因与结果同时出现时往往会被人为颠倒,这不就跟我与内务省互相甩锅时的措辞一模一样么把责任尽数堆到某一个人头顶,其他那些蠢货就可以笼着袖子空口指点了。”
明明政府无能导致国内形势越来越糟以至于让人无法忍受,和一个婴儿来到世间有什么关系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天选之子那一套,写小说都不能这么写了,会被读者喷“情节太水”打负分的。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不知道哪里的俗话叫做荣耀加身之时,命运的憎恶也会降临。”森由纪面对这个饱受惊吓又被自己威胁的年轻人,言辞直指所有五条都无法接受的弱点“再这样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替所有人承担罪责的替罪羊。”
不是说天生具有某种才能就一定要去做某种事,如果世间人人信奉这种理论,那么天赋才能就不是天赐的宝物,而是与生俱来的枷锁。
“我想你们家里应该没人愿意看到那种局面。”
森由纪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察觉到花费在这个人身上的时间有点多了,于是她挥挥手“请您自便吧,五条弘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