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孩子直到某天开枪击中罪犯才会知道那是谁,他很是自我嫌恶的皱眉,起身走去自动贩卖机旁买了三瓶饮料。
小丫头喜欢甜腻腻的草莓味,啧。
每当森由纪要求联系森鸥外,内务省给的理由不是“森先生业务繁忙”就是“森先生在执行秘密任务”,到现在为止,这孩子在理论上都不该知道她的父亲究竟是什么人。警校学生们对她的真实身份并不知晓,但也被告诫过要尽量在这孩子面前避免提及某社会团体。
然而实际情况是森由纪不但知道便宜爹的职业,也很清楚他都在做什么人在东京,想要弄到关于ortafia成员的情报并不是件难事,只要你别要求什么机密内容,随便哪个情报贩子都能来上两段。
嘴巴松得跟泄洪似的。
“这些非法组织就不能取缔,或是直接铲除吗”森由纪承认自己有点孤陋寡闻。就连德纳第佣兵团也只敢去非洲做太上皇,驻留德国本土期间搞事都得偷偷摸摸着来,要不然别管什么规模,照样得被战后遗留的坦克装甲车等等“消防器械”轰上天。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互相看了一眼,前者压低声音解释道“美国驻军距离横滨太近了。警察火力有限,军警行动受限,再加上那些走私组织多多少少都有些海外关系,除非在他们躲入驻军营地前找到切实证据并成功抓捕。否则,无论犯罪情节严重到何等地步,我们也没什么切实有效的处理方法。”
“就算抓了转头还得放掉,那些家伙说不定会堵上门羞辱执行抓捕任务的警察”松田阵平拧开草莓饮料递给森由纪“要是让我去执行任务,我才不管什么条例,就地打死一了百了”
“然后你就要写上万字检讨,撤职辞退,上法庭,进监狱。”萩原研二不冷不热的挤兑他一句,摸摸森由纪的头“发什么楞呢”
“不额,我是在想,政府与民众之间完全没有过渡组织吗”
权力厌恶真空,当懒惰的空气充斥在议会与行政部门之中时,必然会产生其他势力挤占这片新大陆。岛国政府,说实话不太像个合格的社会管理者,形容为“政棍”或许更贴切些,连“政客”都不如。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脸懵逼“这个话题对于小学生来说太超过了吧”
正常情况下哪怕是大学,教育省拟定的教学计划里也不包含政治或社会方面的教育,最多也就是社会认知含混暧昧欲盖弥彰。基础教育类课本里充斥着自我哀怜与歌颂“圣裁”的调调,生怕有谁被染上赤色似的。
考虑到德国本就多出思想者与哲学家,他们倒也没想太多“好了好了,喝完饮料就去洗洗脸,等会儿来车接你回去。”
“哦”
森由纪耸耸肩,仰头吨吨吨喝光草莓味汽水,瓶子随手扔进垃圾桶“再见我回家啦”
“白白,下周见。”
两个青年一块朝她挥手道别。
回到社区,还是老地方下车,只不过路边多了个等待的小不点。
自从参观警视厅遭遇绑架后,夏油杰由不靠谱保镖荣升为不靠谱“狱卒”。那天他是被带队教师亲自压着送回家的,要不然早跑出去跟着找人去了。
等到森由纪第二天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教室里,小朋友差点没憋住眼泪哭出来,然后就究极进化得跟边牧似的兢兢业业放牧森由纪这只唯一的羊。
一点也不考虑“羊”的心情。
“你回来了”无聊到放咒灵出来自娱自乐,夏油杰听到发动机越来越小的声音就抬头去看,果然看到森由纪推开车门走出来“啊,我回来了。你带零食了吗”
“给。”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虾条,女孩接过去一把撕开递向男孩边吃边问“东西收到了”
“只有张写了串数字的纸条。”
曾经许诺过替人送信,还好被吃下去的“抹布”们能代为跑腿,夏油杰又翻出纸条递过去。森由纪低头就着他的手瞄了一眼“嚯知道了,扔了吧。”
“你知道什么了”男孩好奇的问了一句,女孩笑眯眯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借机擦手“别人给我寄的礼物,辗转走了快一年才到,真是不容易啊”
资产转移的操作确实不容易,但她也不能把藏在黑市里的钱取出来提在手上随便四处遛达不是
“哦”不明觉厉,夏油杰转身朝自家走去“作业,你写完了没有”
“不想写,欠太多了,我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