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戳,困了。”女孩嘟嘟囔囔抱怨着,侧过去用后脑勺面对工具人。夏油杰差点多摁一指头下去,见她睫毛不再翕动这才作罢,不知不觉间眼皮也变得越来越沉。
椎名端着晚饭从厨房出来,就看到邻居家男孩被由纪拿来当做枕头似的枕着,两个孩子凑在一起呼呼大睡。泛着珍珠色泽的裙摆像水一样从沙发边沿滑落,女孩脸上晕染着健康的粉红色,乌黑浓密的头发堆在雪白脸颊旁。
稚弱无害。
这样看上去,她又和森鸥外一点也不像了。
看来军方安排的课程让这孩子着实为难,不然她也不会疲惫到就这么躺在客厅睡着。
半个月后暑假结束,学校重新开门。小学课程已经在好心的五位未来警察督促下自行看完,课堂对森由纪来说象征意义远大于实用价值。无论哪边的成绩都在“及格万岁”的理念下被她控制得围绕及格线上下波动,把花瓶美人儿的人设死死拿捏住。
打从跟着德纳尔神父下海以来就没这么老实过,经过这半年多的静默,“女巫”终于想起大号的密码是时候该采取些行动了。
“唉”
坐在一群小朋友里的少女满脸惆怅,活脱脱一肚子心事的模样。
岛国法律明文规定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人不能打工,只要不是黑店就没人敢聘用她,黑店又没办法糊弄过椎名那关。学校的幼稚活动她一向不爱参加,这会儿也没什么借口突然热衷于集体生活。思来想去,除了拿“和夏油出去玩”做幌子,似乎没有太好的办法暂时摆脱监控。
教师担心的眼神里,明艳少女一下课就把班上最孤僻沉默的孩子给拐跑了。就不知道该替谁担心比较好。她想了想,在职业道德催促下分别给森由纪和夏油杰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夏油杰的家长对于儿子和邻居女孩一起出去玩这件事毫无芥蒂,甚至高兴得有些离谱,大有恨不得将夏油小朋友抵给别人家的架势。至于森由纪的“母亲”,对方简单一句“知道了”,堵得她不得不把后面所有话全部咽回肚子里。
森由纪这不是连打公用电话的钱也省了
计划通
“来这里做什么啊”咬了口“老大”支付的代价,被拖出来当做借口的夏油杰觉得k某c甜筒不足以平息自己万一挨揍的怨念,下回得要求dq才行。由纪则数着站台计算换乘,车门一开就拉着小弟随人流挤进车厢“去横滨,我想去找我爸爸的朋友。”
相泽谦吉真是个好工具人,不管糊弄谁都能拿出来用。
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行踪杳然的森先生已然谢世,夏油杰立刻收起泼冷水的打算“哦,好,去哪里找”
“内务省吧,但是我不敢进去,先在门口看看,保密哦”不敢进去才是正常反应,夏油杰想也不想就点头“我没问题,但是得快点哦,回去太晚妈妈会啰嗦很久。”
“放心,我会替你解释的。夏油太太那么温柔的人,你少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她头也不回的埋怨,身后男孩闷闷无声“”
爱丽丝夫人清醒时间少迷糊时间多,由纪她就算想听母亲唠叨也听不到,所以才会这样说吧。他温柔的默默示弱,将视线移到车窗外眺望。
列车穿行于城市中央,窗外花花绿绿的广告牌连出看不清色块的线条。夏油杰只记得自己好像随着列车轻微震动进入了梦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照脸揉醒。
“喂起来啦,到站啦,口水流到我身上啦”
微凉指尖有点粗糙,擦在脸上还有点疼
前面两句还好,第三句一出,男孩吓得擦着下巴一蹦三尺高“不可楞”
“噗”
邻座乘客没能忍住笑音,急忙低头把脸埋进胳膊里。大女孩欺负小男生,胜负毫无悬念。
自觉丢脸的夏油杰怒视森由纪,后者两手一摊,把肩膀矮下来给他看“喏,不信你摸摸”
他要真敢伸爪往女孩子身上摸,也不至于被欺负得这么可怜。
邻座乘客抖得好可怜,仿佛植物被风雨欺凌得东倒西歪。
吵吵闹闹离开站台,出站口外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结结实实让两个小朋友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自由”。
“哇哦刺激。”
拉着小弟绕开危险地带,女孩子压住蠢蠢欲动想要搞事的手,转车前往内务省办公厅她是拿着夏油杰做挡箭牌用啦,但也没有一次性消耗掉的打算,自然要找个安全地方“寄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