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小朋友沉默了一会儿,抱着自己缩成一小团“我看见的不太多。那天在窗边本来是想丢石头吓吓你、提醒你们尽快搬走的。然后我就看到,怪物在你背后伸出爪子,不知道为什么又消失了。”
“嘛”由纪一胳膊捞住小弟的肩膀使劲来回晃他“既然你敢盯着我家窗户看,一定有办法处理所谓的怪物,至少也该知道找什么人处理”
“”夏油杰再次闭紧嘴巴,用眼神表示就算同桌真的扒掉他的裤子,他也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儿。
“好吧,算了”
出乎意料,她真的就这样轻轻放过,不再逼迫这个情报源挖不出东西,不代表不能从其他地方挖呀,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是椎名肯定知道些什么,二是怪物已经消失,由纪觉得可以适当松松手里的缰绳。对待小弟,压榨归压榨,绝对不能染指他们最看重的东西,无论亲情、尊严、或是财富,否则背刺不过迟早的事。
温热的胳膊从肩膀上挪开,夏油杰摸了下脖子,忽然有点失望。
她怎么不问了呢虽然确实有点难以启齿,但要是她的话,再坚持一下似乎也不是不能说。
一块好吃的咸蛋黄巧克力被女孩塞过来,夏油小朋友下意识嚼了两下,很想问问同桌为什么不再追问。
然而森由纪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刚才让你说你不说,这会儿又想说晚了
同桌两个就这么一直僵持到放学,夏油杰没有像往常那样火烧眉毛似的提起书包就跑。他假装写作业,实际竖起耳朵听森由纪和其他同学联络感情,视线紧跟在她垂下来的黑色辫稍上。
怎么那么多话
“你,你还想知道吗”
到底还只是个小孩子,犹豫了一中午,夏油杰终于下定决心“我带你去看。”
由纪正忙着哄被逗得咯咯直笑的女同学们,冷不丁听见身后突然有人说话,炸毛倒是没炸毛,她保持着斜靠在课桌上的动作,向后仰过去回答他“知道了。”
“诶由纪酱和夏油同学很要好吗也是哈,临桌来的。”七八岁的小丫头们声线稚嫩叽叽喳喳“夏油同学怪怪的,好阴暗,又不喜欢说话,很难交往的样子,好可惜哦”
夏油杰“”
完全不觉得哪里可惜
“还好吧,我觉得他这样没毛病。”由纪对小弟获得的不置可否,站直身体后她拽出书包提在手里“夏油找我有事,先走啦,白白”
飞吻降落在一片娇滴滴的惊呼声里,夏油杰顶着一头黑线越过她走去前面领路。
这就是电视剧里说过的那种吧海王
没过多久,两个国小三年级生一前一后溜到国中部外,隔着绿色金属网格看向运动场一角。
几个头发颜色特别绚丽的高年级女孩围住一个低年级,把她推来搡去的呵斥谩骂。被欺负的人自始至终低着头,连句像样的还嘴也没有。
“所以这有什么可看的”
打人者的手段贫乏无趣,挨打的跟个发面团一样沉闷,还没贝尔西歌舞剧团那些舞姬们私下斗殴顺带互相问候祖宗十八代看着来劲。
夏油杰的目光停住在虚空某处“你真的看不见吗那里,中间那个人身后,有个怪物。”
由纪回头看了他一眼,转回去“哦”
尾音拉得很长,紧接着就是“看不见”
语气要多欠有多欠。
原来是这种“怪物”。并非没有耳闻过,实在是欧洲类似的其他超自然现象同样不少,一时之间难以判断反正她看也看不见,就当它们不存在好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恐怖的怪物,也没有人类本身可怕。
夏油杰被她欠欠的语气噎得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