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妥当”傅霆州面无表情,眼睛像寒刃一样朝说话的人看去,“她不是傅家的人吗”
傅霆州是傅钺亲手带的,如今二十岁,已继承侯位,出入朝堂。他在镇远侯府里是人人仰慕而敬畏的存在,他的视线望过来,根本没人敢接。
傅霆州一回来,侯府里的氛自动热闹起来,如今他一冷脸,厅堂里所有人都不敢喘。陈氏脸挂不住,说“霆州,她从那么高的地摔下去,说不都了。家里还有老人呢,你在桌摆一副空碗筷,要是召回什么来,多不吉利”
陈氏轻飘飘说出“”这个字,完全不觉得落崖摔个人算什么事。但傅霆州却听不得,他耳膜宛如被针重重刺了一下,他心情不好,脸自然而然带了出来“她是替我挡箭才摔下去的,母亲觉得不吉利,莫非认为那天该的人,是我”
陈氏一听这话脸色也沉下来,砰地一声撂下筷子“过年的,说什么不的呸呸呸,晦。”
陈氏如此鲜明的区别对待,傅霆州原本没注,今日才真正觉得锥心。他视线从桌扫过,众人都避过眼,喝茶的喝茶,低头的低头,脸有尴尬,却并没有伤感。
没有人觉得王言卿不在是什么事。如今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她下落不明,而他们,却在这里欢欢喜喜享受年夜饭。
从前很多被傅霆州忽略的事情,此刻一桩桩浮心头。陈氏的不满,太夫人的纵容,傅家个妹妹私底下说的闲话偌的侯府,除了傅老侯爷和他,没有人好好对待王言卿。这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甚至他也没有好好待她。
傅霆州再也坐下去了,他力起身,椅子从地面划过,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傅霆州脸色冷硬似铁,漠然道“我突然想起朝中还有事,先走一步,祖母、父亲、母亲慢。”
他说完,都不等众人反应,跨步往外走去。门口的丫鬟想要拦着,但还没开口,被傅霆州的眼神扫了一眼,骤然消音。
门帘掀开,寒风呼呼卷入,霎间吹散了屋里的熏熏暖。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匆忙给太夫人、傅昌、陈氏礼,抱着傅霆州的披风追出去。
傅霆州离席而去,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屋子骤然寂下来。陈氏碗筷摔在桌,脸色铁青,最终,是太夫人敲了敲拐杖,说“既然侯爷有事,那我们就先开席吧。陈氏,招呼孩子们吃饭吧。”
太夫人发话,陈氏勉强收敛起脸色,吩咐开席。后面即便丫鬟极力说话,屋里的氛也热不起来。
象征团圆的年夜饭就在尴尬和诡异中结束。吃完饭后,丫鬟们扶着太夫人去暖阁休息,其他人三三两两散在屋子里,各找各的消遣,等待守岁。傅二小姐依偎在陈氏身边,压低声音问“娘,二哥还惦记着那位呢”
陈氏早就窝了一肚子火,闻言冷嗤一声,指桑骂槐道“看如今这样,毒中的深呢。也不知道那位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不就是一个孤女,他倒是像丢了魂一样一直找。她要是摔了还好,要是侥幸没,落在外男手中一个月,岂不是玷污我们镇远侯府的门楣”
陈氏一提起王言卿就没好脸,傅二姑娘不敢接腔,她搓了搓衣带,突然凑近了问“娘,那天的人到底是不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