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思余光往余别恨的方向瞥去,未料,只瞥见一抹红。
余别恨已经写完,并且两只手分别拿着红绸带的上下两端。沈长思只瞧见上头确是写了字,角度的问题,具体写了什么字,他是半个也未曾瞧见。
沈长思颇讶异,据他所,因着这个朝的人对于书写尚且疏,更勿论是用毛笔书写。对于擅于书写的他而言,速度自是极快的,阿元的速度竟是比他还要快。除却他二人句长短的不,说明阿元在用毛笔书写上亦是颇擅长。
此时沈长思忽然发觉,他除了晓阿元的职业,在今日见过他的父母,除此外,阿元旁的喜好,包括他过往种种,他竟是一概不。
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余别恨转过头,“写好了”
沈长思微一颔首。
余别恨道“那我走吧。”
沈长思也便随余别恨一起再次来到两棵姻缘树下。
沈长思仰起脸,这两株古榕,较四百年多年前,显然要更粗壮许多。
树干以及较低的树枝上都已经系满了红绸带,如果他跟阿元也想要将他手中的红绸带系上去,便只得将红绸带往树上抛。
想要将红绸丝带往树上抛绝非易事,他阿元第一次的那一回,阿元以内力抛上去的。
他自己则是以轻功借力,顺利将红绸带给挂在了树梢。
沈公这具身,未习过武,别说是以轻功借力,现在要他持剑耍一套剑法怕是都极困难。
沈长思瞧见身旁的好几对小情侣,要么双方一个劲地在那里跳,要么便是骑在男肩膀上,将绸带终于挂上。
他既不想像是一只那般蹦跳个不停,他的身形较自是要沉上许多,如今半点没有武艺在身的阿元应当法轻松地将他骑于他的肩上。
沈长思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他站在原地,等着看余别恨是怎么做的。
“把你的红绸带给我。”
沈长思瞧着余别恨伸过来的那只手,“你要替我投掷”
“嗯。我两人一起。”
沈长思道“我要是把我的给你,你岂不是就道我在上头写了什么”
余别恨还没回应,沈长思话锋一转,“我可以将我的给你,了公平起见,你得将你的予我瞧瞧。”
沈公不会武功,他定然法像上一回那样,待阿元将红绸带系上,他回头再瞧瞧去取下来看。
余别恨并没有要偷看沈长思所写内容的意思,倒是听出了长思很想要道他到底许了什么心愿。
他的眼底染上几分笑意。余别恨也没故意吊着长思的胃口,很好说话地自己的红绸丝带他了。
沈长思眼露疑惑,怎的给的这般干脆
上一回他可是好说歹说,阿元愣是半个字都没透露。以至他堂堂一未来储君,还得学那梁上君,悄然去取了阿元所系的那一红绸丝带。
沈长思不道的是,对于晏扶风而言,他对长思的爱慕,只不宣于口,甚至不表露出分毫的秘密。
余别恨不一样。他是现人,他没有像是晏扶风那样根深蒂固的君臣礼,他跟长思间,也没有横亘着不跨越的身份上的差别。
他并不怕长思会洞悉他心底的秘密。
论如何,余别恨既然把红绸丝带给他了,沈长思自是要看的。
“唯愿我和长思新婚快乐。余别恨”
既是姻缘树,沈长思猜到,阿元所许的应当是他的这一桩婚事有关。
可他这桩婚事毕竟只是权宜计,瞧见余别恨亲手所写,希望他新婚快乐,倒像是他当真要一在一起好好过日似的。难免有几分好好玩,心里头又觉得很是些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