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你许了什么心愿”
“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
“阿元你该不会信什么心愿说出来了,就不灵了那一套吧”
“阿元你忒迷信了。”
“本殿下命令你说本殿下是太子,你敢不听”
阿元是个墨守成规之人,每回只要他抬出太子身份,便是几岁才不尿床这个问题,阿元都会如实回答他。
可惜的是,当日陈吉带着金吾卫着急地寻了过来,说是父皇寻他。他不得不赶忙回宫,便也没能听成阿元的心愿是什么。
隔日,他又偷溜出宫,这一回,他没有去找阿元。只带着陈吉,去了昨日他同阿元去过的那间寺庙。
在树上翻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找着当日阿元的字迹。
红色的许愿带飘于帝王的的指尖上迎风飘荡,上面是一行潇洒飘逸的行书
“愿殿下往后能永远如今日这般快乐、自在。”
莫说快乐,单单是自在,于帝王便是一件着实奢侈的事情。
沈长思的视线,落在不远处攀在透明花房之上的三角梅上。
就是不知,当一个商贾人家的大少爷,是不是会比当帝王要自在许多。沈长思扶老爷子进了屋。
从来只有其他人搀扶他的沈长思,这回可以称得上是“纡尊降贵”。总归是要给人当孙子,搀扶一下也无碍。沈长思自个儿都挺意外,自己竟然还怎么快就适应了为人孙儿这件事。
扶沈老爷子坐下后,沈长思自己也在一旁坐下,他瞧见沙发上有一个软垫,随手拿了一个。
沈如筠以为孙子这软垫是为自己拿的,还往沙发前头挪了挪,好方便身子把软垫搁他身后,却是眼睁睁地瞧着长思把这软垫给垫自己腰后了。
沈如筠“”
管家“”
沈长思心思敏锐,一下便瞧出了沈如筠同管家两人神色有异,他神色如常地问道“爷爷您最近腰也不好么”
在沈长思的记忆当中,这位沈老爷子的身子骨一直不差。
沈如筠“”
沈如筠心情怪复杂地瞥了眼沈长思的后腰,“爷爷腰没问题。倒是你,你腰怎么了”
年纪轻轻的,别是腰有什么问题。
这具身子的腰没怎么,有怎么的是沈长思。
早年,沈长思最初被俘金凉的那段时日,长思曾被逼着同金凉贵族比赛赛马,他好强,哪怕当时他才经过数月长途跋涉,抱恙染疾,他还是接受了对方提出的赛马的邀请,强撑着比完了全程,得了个第四的名头。
未进前三甲,也不是吊尾的成绩。让既没有大出风头,遭人忌惮,亦非不堪到遭人耻笑,平庸到叫人留不下半分印象。
金凉王疑心沈长思是不是在藏拙,之后又邀他参加了几回。沈长思发挥并不稳定,有成绩中游的,也有末游的,总归确是不出挑。后来约莫是金凉王自个儿也觉得没甚意思,这才没有隔三差五地遣人邀他去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