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可以。
看着那伤口流血不止,栖川鲤看不下去,她从自己买的袋子里翻出纱布来,先应急的捂在上面止血,当然,栖川鲤更主要的是不想再看那个狰狞的伤口了。
男人没有反抗栖川鲤的动作,他看着栖川鲤躲避看伤口的视线,小奶猫似的怂怂的不敢多看,双手还带着一丝颤抖的捂着伤口,又不敢用力的样子,琴酒收回冷淡的视线,他满手鲜血的掌心覆盖在了栖川鲤的手背上,栖川鲤怔了怔,男人的掌心都是冰冷的,因为失血的原因么
栖川鲤这一次直视着琴酒的视线,男人脸色苍白,但是并不减少他脸上的戾气,他尖锐的视线并不会因为失血而变得虚弱,除非他失去了意识,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在清醒的时候露出软弱的模样来。
琴酒覆盖在栖川鲤手背上的掌心可以完完全全的包裹住栖川鲤的小手,柔软,纤细,这需要敏感的触感来感觉,琴酒的指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但是他捉起了栖川鲤的那只爪子,一字一句的对少女说道
“用你的手指,挖出来。”
这一次,栖川鲤倒吸一口冷气,直白的对着琴酒说道
“你在为难我”
用她的手指把子弹挖出来
太吓人了,不,太难了吾辈做不到
栖川鲤立马收回了手,但是手腕被琴酒握住了,琴酒用力的扯着栖川鲤的身体靠近自己,不让她退开,男人垂着眸,这一次不用威胁的语气,只是平淡的诉说着
“做不到就只能死了。”
“我可以努力一下的。”
栖川鲤乖巧的态度让琴酒咧起了嘴角
“很好。”
栖川鲤并不知道,从琴酒嘴里说出来的这句,不带任何嘲讽的含义,是极为难得的。
栖川鲤深吸了一口气,刚想挪开按住伤口的手,但是又想了想,她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挪开了已经被鲜血浸红的纱布。
绽放的伤口血肉翻转,栖川鲤狠狠的皱起眉,这个伤口,并不是她能够处理的,她只会简单的包扎而已,似乎看出来栖川鲤的犹豫和不止如何下手的样子,琴酒垂着眸表情平淡的说道
“取子弹,止血,你只要做到就可。”
栖川鲤那双清澈的眸子是一双没有见过黑暗永远待在光明阳光下的眸子,她扑闪扑闪的,眼尾那一抹勾起,仿佛锦鲤的鱼尾勾起的水波,能够勾起一波春水,栖川鲤的眼神颇为起劲
“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这个表情还挺无辜。
琴酒只是斜了少女那副无辜的表情,没有回应。
哦,她就当是了。
哦,她又有勇气了。
栖川鲤垂着眸直视着琴酒腹部上那狰狞的伤口,鲜血还在从洞口渗出,血肉模糊的样子很难想象怎么去把子弹挖出来,栖川鲤的指尖抵着伤口边缘缓慢的掰开,明明是触动着伤口,但是琴酒没有任何的表情,栖川鲤抬起头看了眼琴酒的表情,男人没有反应,似乎对少女这样碰触他的伤口毫不在意。
确实,比起子弹的创伤,旋转的血肉模糊的伤口,栖川鲤这点扒拉根本不算什么,琴酒闭着眼,伤口的疼痛从未停止过,但是对他来说,这已经是让他习惯的感觉,失血发冷的身体,血肉炸裂的痛楚,濒临死亡前的虚无和黑暗,这次,只是他平常受伤中的其中一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