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川鲤立马收回了手,但是手腕被琴酒握住了,琴酒用力的扯着栖川鲤的身体靠近自己,不让她退开,男人垂着眸,这一次不用威胁的语气,只是平淡的诉说着
“做不到就只能死了。”
“我可以努力一下的。”
栖川鲤乖巧的态度让琴酒咧起了嘴角
“很好。”
栖川鲤并不知道,从琴酒嘴里说出来的这句,不带任何嘲讽的含义,是极为难得的。
栖川鲤深吸了一口气,刚想挪开按住伤口的手,但是又想了想,她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挪开了已经被鲜血浸红的纱布。
绽放的伤口血肉翻转,栖川鲤狠狠的皱起眉,这个伤口,并不是她能够处理的,她只会简单的包扎而已,似乎看出来栖川鲤的犹豫和不止如何下手的样子,琴酒垂着眸表情平淡的说道
“取子弹,止血,你只要做到就可。”
栖川鲤那双清澈的眸子是一双没有见过黑暗永远待在光明阳光下的眸子,她扑闪扑闪的,眼尾那一抹勾起,仿佛锦鲤的鱼尾勾起的水波,能够勾起一波春水,栖川鲤的眼神颇为起劲
“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这个表情还挺无辜。
琴酒只是斜了少女那副无辜的表情,没有回应。
哦,她就当是了。
哦,她又有勇气了。
栖川鲤垂着眸直视着琴酒腹部上那狰狞的伤口,鲜血还在从洞口渗出,血肉模糊的样子很难想象怎么去把子弹挖出来,栖川鲤的指尖抵着伤口边缘缓慢的掰开,明明是触动着伤口,但是琴酒没有任何的表情,栖川鲤抬起头看了眼琴酒的表情,男人没有反应,似乎对少女这样碰触他的伤口毫不在意。
确实,比起子弹的创伤,旋转的血肉模糊的伤口,栖川鲤这点扒拉根本不算什么,琴酒闭着眼,伤口的疼痛从未停止过,但是对他来说,这已经是让他习惯的感觉,失血发冷的身体,血肉炸裂的痛楚,濒临死亡前的虚无和黑暗,这次,只是他平常受伤中的其中一次罢了。
只是,唯一的意外,是身边的这个少女。
最新型的子弹造成的创伤比他预料的还要严重,失血情况也比他预料的要快,最新型的子弹交易就是他完成的,他当然知道子弹的情况,这个材料,不能过久的停留在体内,所以他要尽快的挖出来。
所以。
琴酒微微睁开眸子,绿色的眸子略带凉意的看着低头关注自己伤口的少女,少女白皙的指尖在红色的伤口处轻轻的碰触,轻轻的扯开,明明已经痛的麻木的伤口,已经在发烫的伤口,但是,少女指尖微凉的温度,他却清晰的感觉到了。
那撩拨一般的碰触,她害怕弄疼他,亦或者,害怕加大伤口后那小心翼翼的动作。
以及,她不自觉的对着伤口轻呼吹起。
微凉的风拂过发烫的伤口,琴酒的眸子黯了黯,原本带着腥血的眸子现在变得冷静,目光只凝聚在这个毫无威胁的青涩少女身上。
琴酒的呼吸变得平稳,光是听呼吸,哪里会感觉的到这个男人受了这么重的伤。
栖川鲤研究了一下伤口的情况,反正不管如何,她都要下手的,栖川鲤一边扒拉着伤口一边声音糯糯的说道
“先说好啊,我就给你止血,取子弹,之后你不能杀我。”
听啊,多么天真软糯的话啊,琴酒嗤笑一声,竟然觉得这样就可以作为交易,也真的以为,天真的约定,真的是会被执行的。
“天真,真正的约定,只有势均力敌,才会有效。”
一方弱小,约定,交易,一切都可以被推翻,不要去奢求对方的怜悯和温柔。
这样的人很少。
他也不是。
“你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