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脉因受不灵气度的使用,而隐隐刺痛,不停消耗的丹海在不要命榨干灵气后,里面泛干裂。
重锦脸色白得可怕,但不敢停下。
天边再次黯淡下来,一个路的修士还没来得及反应来,便被一道灵气刮得倒下,随即带着几嘶哑的声音逼问着他。
“此处离丹宗还多远”
“丹,丹宗”那震惊道“你说的可是顶级十大宗之一的丹宗”
“快说”逼问他的显然已经到走投无路之际,半点间也不敢浪费。
压在他头顶的威压毫不客气地警告着他,但凡他再多说一句废话,就会命丧于此,他吞一口唾沫,忙道“最少上百万里。”
可怕的灵压一窒,在沉重而死寂的两息后。
那嘶哑的声音变得更加苍白无力,但还是不死心地再问“还多远”
咕咚。
喉结艰难滚动,他道“至少上百万里,这只是直接抵挡丹宗的最短距离。途中还要经几十个城,还妖兽团聚的密林”
似是怕这不相信,他努力回想着到丹宗可能会经的地方。
可还没他说完,压在他身上的巨石像终于维持不住,悉数溃散。直到灵压彻底散去,没那逼的威势,这才大着胆往前看一眼。
只见在苍茫寂寥天色中,张扬艳丽的紫袍曳地,带着灵气罩的瘦弱背景比即将暗下去的黄昏还要灰败。
明他只是如实说,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种碾碎别最后一丝希望的罪恶感。
夕阳彻底沉下去,天地相接处仅一点如血的残阳拉出一条蛛丝般的长线。紫藤交织而成的软床在没灵气支撑后,悉数散下来,垂成万千细藤。
在藤中心,重锦抱着容淮,没意识的脑袋乖巧地搭在他胸口处。
满身的伤痕已经没流血,因为流不出来更多。看不清真容的两靥干瘪地陷下去,浑身轻到只剩一副骨架。
他这样安静地被重锦搂在怀里,平日里总是温柔的,似乎连一身骨头也是柔和的。仅剩着皮包着的骨依旧不咯,软得一塌糊涂。
因为连夜不停地赶路,好些发丝被血污沾染黏在伤口上。
重锦小心地一点点为容淮清理着碎发,指尖扫唇边,已经无法感知到呼吸。如今他只能凝聚所神识,才能勉强捕捉到那轻而易举就飘散在空中,如尘埃般的呼吸。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的呼吸还能弱成这样。
也不知道即便弱成这样,居然还能变得更弱。
整理好头发后,重锦仔细地将裹紧,试图让这具似寒铁般的身暖和一点。
西边仅剩的那条亮线也在慢慢消失,几颗寒星闪来。
越来越冷。
即便动用全部修为,都难以捕捉到那点呼吸。
直到最后的一点光芒也消失殆尽,寒风扫着垂在肩侧的长发,整个似要融入着晚风之中。
在天彻底沉下去那一息,什么破空而来,一道金符落在脚边,似是完成己的使命,金符刚一落到容淮手边便燃烧来。
微弱的火星在夜空之下微不足道,映亮那双已经彻底沉下去的紫眸。
像是溺水之在濒临死亡之际抓到的一块浮木,重锦赶忙回头,只见远处十一道身影急速跃来,伴随着的是那记忆中一样吵吵闹闹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终于找到大师兄”
“大师兄,我好想你啊”
“让你早点用寻迹符你不听要是你早用说不定我们早找到大师兄和重锦”
“别污蔑我我在用这张的候,明前一息才用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