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图勒的狗男人收刀后,小少爷不住偷眼朝他身上瞥,眼含担忧,雁鹤衣顿时火气更旺了,吭哧吭哧直上飚。比小少爷被骗财骗色骗身更糟的事发生了不知道图勒的巫师下了什么卑鄙的巫术。
自家小少爷完完全全,是被灌了迷魂汤,灌得都晕头转向了啊
“少爷,”雁鹤衣定了定神,沉了沉气,放低语气,“鹤衣无能,迟了这么多时日,才找到小少爷。让小少爷受苦了。”
说到“让少爷受苦”几字,雁鹤衣暗中险些将牙都咬碎。
“没没受苦,”仇小少爷将偷偷瞄向某人衣袖的视线收回来,乖乖交代,“遇到图勒冬牧,被他救了,就跟他们一块来圣雪山看看”小少爷绞尽脑汁,尽量挑能说的说,“前几天给家里送信出去。”
“然后呢”
“然后鹤姐姐你就到了。”仇薄灯硬着头皮。
雁鹤衣“”
好个“然后鹤姐姐你就到了”,这种省略的东西,恐怕不止一部史书的春秋笔法了吧
少爷大了,会说谎了。
但千错万错,肯定不是她家少爷的错都是某个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的图勒巫师的错。
雁鹤衣再次沉了沉气,准备再提前问出点什么。
她打不过这家伙,难道老爷夫人他们还打不过吗
似乎察觉到她的企图,图勒巫师将刀挂好,冷冷看了她一眼,不仅没放下她家少爷,还把另外一只手也搭上去,横抱起她家少爷,就直接往圣雪山的鹰路走去。丝毫没有让她继续和少爷说话的意思。
雁鹤衣太阳穴跳了跳。
她确信这个图勒的巫师,是故意的存了心跟她宣告现在小少爷的所有权。
雁鹤衣甚至觉得,这个勉强还算个人物的雪原巫师,对她存在一种隐隐约约的敌意。
“哎”仇薄灯被图勒巫师抱着,直接往圣雪山顶走也是一惊,忙不迭按着他的肩,压低声,喊“阿洛、阿洛阿洛”
他加重音喊了一声。
图勒巫师终于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
雁鹤衣的感觉没错,图勒巫师的确对她抱有敌意。更准确一点说,他对所有陪伴过阿尔兰,得到阿尔兰的关注,并且有可能带阿尔兰离开的人,都有一视同仁的敌意。
其中雁鹤衣得到的敌意要更强一点。
在阿尔兰的记忆里,她的存在画面最多,甚至超过了阿尔兰的帕布和阿玛。
图勒巫师始终清楚地记得,第一个晚上,阿尔兰一开始脱口喊出的,就是“鹤姐姐”这个称呼。
她是那时候阿尔兰本能的第一求助对象。
图勒巫师低垂着睫毛,虽然还是一贯的没什么表情。
但仇薄灯就是莫名有种感觉
觉得他好像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