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老是那么受伤,”仇薄灯抱住他的脖子,闷闷地,“受伤了不任它”
“好。”
图勒巫师吻他又薄又红的眼尾,把它们吻得更红更艳。
“你要是敷衍我,”仇薄灯抓住他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那以,你受什么伤,我把自己搞成跟你一样。”
图勒巫师低头,对上仇薄灯的眼睛。
那双漂亮的黑瞳里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你哪根骨头断了,我敲断自己的哪根骨头。你流了少血,我跟你流一样的血。”仇薄灯的音很轻,他把自己的脸颊贴在恋人的脸颊上,浓密的睫毛低低垂下,“你要是不在乎自己,那不要在乎我了。”
“真的。”
火光在晕在少年的睫毛,仿佛是两只轻轻栖息的蝴蝶。一触即碎。
图勒巫师固定他的手指,无意识加重力道。
“阿洛,”仇薄灯吸了吸鼻子,慢慢,“如你不懂什么是疼,什么是痛没关系,那我替你疼好了。”
他们两个,一个疯子,一个病人,都学不会该怎么爱自己。那这样吧,互相成为对方的感知,互相成为对方的脆弱不堪,互相替对方爱自己。只要他们凑在一起,谁都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短暂的沉默,图勒巫师抱起他。
“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听到图勒巫师的回答,仇薄灯终于露一个笑容。
图勒巫师俯身,把他放到祭坛上。视野中,一尊尊远古的原始神像自高处俯瞰,燃烧的火在苍白的鹿首眼窟中缓缓跳跃神秘而威严,庄重而古老,冥冥之中的力量笼罩这蛮荒的祭祀之所。
缓沉的流水自青苔滴落,水敲在神上。
万神在注视这里。
青金石排扣被一枚一枚解开,仇薄灯没有抗拒,只是不自觉地紧张,下意识抓住披挂在祭坛边沿的藤萝。
他犯了一个错这里是图勒最古老的祭坛。
原始时代的祭祀,向来是以活为祭。为了不让祭品挣扎,祭坛周围的藤萝全是残酷的看守者。被触到的瞬间,它们立刻执行起自己的使命一根根藤萝化作最柔韧的绳索,在瞬间缠上少年伶仃的腕骨、手肘、踝骨
绕紧、扯开。
青苔潮湿深绿,衬素白的玉。
“阿洛”
仇薄灯被迫抬起头。
他小小惊呼一,下意识向祭坛的守护者求救。守护者俯下身,以窄布,蒙住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