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巢那里。”
仇薄灯顺着他指的方向。
只见一处漂亮的高树杈,果然搭了一结结实实的鸟窝。里边两只白颊黑雀,你啄我一下,我啄你一下,互相梳理对方的绒羽。
他放松下来,声音轻快。
“啊带回伴啦。”
每一棵树都记得栖息它们枝丫的鸟儿。
记得所有鸟儿的仇薄灯将清丽的下颌抵图勒巫师的手臂,看那一对嬉戏的白颊黑雀,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揪住男人的衣袖。图勒巫师低着,安静地看他,看他呵出一小团一小团白雾。
“它们明年还会飞回来吧”
“会。”
“真好啊。”仇薄灯目不转睛,“为什么人不能像棵树呢”
他最后一句话,轻得几乎听不清。
但图勒巫师听见了。
图勒巫师怜爱地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颊,朝那对吵吵闹闹的新婚雀鸟伸出手。它们扑棱扑棱地飞下来,落进巫师手里它们好像一点也不怕他,明明他是生得很高大很冷厉的人类。
巫师把绒绒的小鸟递给仇薄灯。
仇薄灯小心翼翼伸出手,捧住它们。
“阿尔阿尔”
刚搭巢过日子的小夫妇挤他手里,胸前的绒毛圆乎乎的。
仇薄灯露出一微笑。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图勒巫师凝视仇薄灯浅浅的酒窝,只是很少对他笑。
以指腹揉揉两只不怕人的小鸟,仇薄灯恋恋不舍地将它们捧给图勒巫师。图勒巫师一抬高手,它们又扑棱扑棱飞向新铸的鸟巢了。
图勒巫师垂下手。
忽然停原地。
仇薄灯向前走了两步,现人没跟来,转,诧异地问“怎么了走错了吗”
图勒巫师没说话,低垂帘,他的手腕处,深黑的猎装袖口搭了几根纤长细秀的手指,指节处因寒意稍微泛起一点粉红。
少年第一次主动拉住他。
顺着图勒巫师的视线,仇薄灯很快现了异常。
他愣了一下。
下一秒,仇薄灯跟被火烫到似的,迅速松开手指,急急转过身,埋朝前走。明明最过分的,最羞耻的事情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此刻莫名的,脸颊是烫得出奇,任由冷风怎么吹,都消不下来。
有什么好吃惊的
小少爷快恼羞成怒了。
又不是他故意去拉的都怪刚刚的通感,他还以为自己还是棵树呢
沙沙的踩雪声追了来。
“你干嘛非挑两棵树根缠一起的树通感你是故意的吧”恼羞成怒的小少爷埋着,恶声恶气地先制人。
反正,宁死不愿承认刚刚是自己主动去拉的。
图勒巫师笑了一声。
他笑得很轻,奈何小少爷现一丝风吹草动都敏感,立刻捕捉到了。
顿,仇薄灯气得更厉害了,要不是脸颊也烫得更厉害了,非得扑去,狠狠咬他两口出气不。
他愤愤地记了一笔账,低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