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驯化
图勒巫师微冷的手指虚虚落少年的脖颈。
轻轻地,微不可觉地颤抖。
差一点。
差一点弄伤他的阿尔兰。
比起战败、比起死亡、比起阿尔兰离,这才是最可怕,最无法接受的情他居然有可能伤害到他的阿尔兰。他的阿尔兰对此一无所知,不知道他如此恐怖,如此残忍,如此血腥。
更不知道他一旦失控,就随时可能粉碎他。
图勒巫师想受少年颈脉奔腾的血液,确认爱侣好好的,安然无恙地他怀里。却犹豫地不敢触碰。
他怕自己情绪未消,怕自己失控扼断少年的咽喉。
那太简单了。
冷苍白的手指悬停脖颈侧,久久未落下。
仇薄灯仰着头。
对上年轻男子眼底的银灰狂潮,火光其中跳跃,涌,折射出刀锋淬火的质奇怪,他怎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啊
总,是想碰他又不敢吧
细皮嫩肉的小少爷不知道自己差一点经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样的险境中。他察觉到图勒巫师的恐惧和后怕,想了想,凑上前,主把莹白脆弱的脖颈送到男人的手掌中。
“怕什么,”仇薄灯故镇,实则耳尖发红,“给你摸好了。”
毕竟情况特殊。
他想。
少年纤细的脖子托付到图勒巫师骨节宽大,指骨坚硬的掌中。要一收紧虎口,就能像扼断新芽一样,扼断他伶仃的颈椎哪怕是部族最弱的勇士,都能不费吹灰地办到这点。
无知无畏。
图勒巫师低垂下眼睫。
将指腹按上少年一捏就碎的脖颈,细腻洁白的皮肉,底下秀气的骨节,些许散尽的红痕毫无自保护意识地交付到男人手中,不知道那些痕迹,那些清丽的线条,会激起什么样可怖的欲念。
按住他,把暗金的、镀银的镯子锁上他的咽喉、手腕、脚踝逼他能抬起头,眼睫湿漉漉地承受所有不能承受的狂潮一遍又一遍地占有、标记、烙印、直到所有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从里到外,都被怜爱透了。
哪怕被带回去了,也洗不掉他的气息。
不知道。
所以不怕他。
摩挲脖颈的手指未免太过小心翼翼了,用的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很难想象,一个单手握刀,跟头狼正面相抗的人,能轻柔到这种地步。
也不是说他轻一点不好,可这也太轻了
仇薄灯为难地想。
图勒巫师的手,是常年握刀拿箭的手,虎口、指腹,全带一层坚硬的,粗糙的老茧。平时道稍微重一点,就会被刮得麻麻刺刺的,仇薄灯为此少咬他。可等到对方轻得不得了了,反痒痒的,像拿羽毛扫。
更加受不了。
仇薄灯打小就怕痒,忍了一会儿,忍住,捏起拳头,往他结实坚硬的脊背恶狠狠捶了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