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地那边传来消息,被派去运送粮草的褚馥忽然间不知所踪,旁人知道他是士族出身,又受朝廷委派,当然不敢大意,立刻派人严查,结果却收到消息,说是此人投到了典无恶那边,当即派人核实,最终发现果然如此。
“”
温晏然看着奏报上的信息,觉得褚馥那些人还挺擅长自我发挥的。
不管实情如何,既然如今的证据都指向褚馥此人已经背叛了朝廷,建平这边肯定得有所反应,此时此刻,还在京中的褚氏一族已经在家里白衣请罪,静候天子发落。
池仪听见天子笑道“把太傅跟宋卿的折子拿给朕。”
褚馥投敌的消息已经传到京中,这两人都是朝中重臣,又熟知皇帝一言不合就砍人脑袋的性格,听到褚馥投敌的风声后,肯定得过来劝谏一二,就算救不了褚氏一族,至少也不要牵连到崔氏那些南地世族。
早有准备的池仪将折子挑拣出来呈上,上头的内容与温晏然想得差不多,都是劝皇帝息怒,褚馥一人糊涂,不值得因他影响大局,如今前方正在交战,切莫因此牵连过广。
温晏然将这几封奏折挑出来搁到边上,暂不批复。
池仪笑“如此一来,太傅与宋御史恐怕又要进宫劝谏陛下。”
温晏然随意道“两位卿家年纪都不小了,近来又下了雪,进宫的时候记得让人多照看一些。”又道,“等他们再来几趟,便让人去东边劝劝褚卿,就说只要他肯回来,朕可以既往不咎。”
褚馥“投敌”后,东边的叛军们一定会旁观建平的反应,以此确定褚馥究竟是真投敌还是假投敌。按照典无恶那边对朝廷的判断,心狠手辣的小皇帝在知道底下大臣溜走之后,多半得砍几个褚氏族人以儆效尤,温晏然这么做,便显得自己是暂时被重臣们劝动了,决定继续争取褚馥,希望他回头,也能解释为什么不立刻处置他的族人。
建平派至东地的大军先是一分为三,从左中右路分别突破,其中最凶猛的一波攻势被陶驾挡住,陈明跟师诸和则一路进取,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然而从这里往承州的道路上横着一个右营,犹如拦路猛虎,陶陈师三方不得不暂时停下,全数汇聚于右营附近。
派去接褚馥的那队骑兵也在往右营赶,他们这时已经接近右营所在,但前面的道路却被建平大军所阻住。
师诸和乃是善于治军之人,他将手下兵卒每千人分为一营,营盘与营盘间以一里为界,上空旗帜飘扬,彼此间有道路相连,除非有谕令在手,否则无论是谁都不许在营盘间胡乱走动,远远看去,只觉得壁垒分明,令人心中生畏。
那些说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里,这里人多,咱们换一条路走。”
褚馥不曾言语,只是默默注视着营盘的情况。
说客们不曾想到,他们这一绕,就连续绕了好几天,期间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可以通行的道路。
他们本来是想把褚馥带到右营中,让他出一份力,结果人倒是被哄来了,却被卡死在营盘外头怎么都越不过去。
最后还是褚馥主动开了口“右营当中,有多少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