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在一般人的看法里,都跟知兵事三字无缘,要不是温晏然曾在评论区中看到过他们的名字,多半也没法那么精准地选中。
评论区中经常有关于剧情讨论的高楼,温晏然当时瞄过一眼有关萧西驰的评论,一些读者在探讨,倘若全盛时期的萧西驰带领乌流部那边的骑兵进攻中原的话,派谁去抵挡比较合适。
萧西驰属于庆邑部,跟乌流部基本没有任何往来,不过评论区虽然给了一个没什么可能实现的设想,却也有不少人仔细地给出了说得过去的回复,其中就有不少人提名宋南楼,说可以试试看派这位去守城。
从上述讨论中可以判断出,宋南楼纵然不是萧西驰那样的当世人杰、名将种子,至少也是一个有一定军事能力的人,而且读者对他的总结是“温柔随和宋南楼”一个温柔随和的人,即使出身忠良之家,具备较高的道德素养,也很符合温晏然对朝臣在听话方面的要求。
至于师诸和,评论区对他的形容是“不会打仗师诸和”,温晏然想,能用不会打仗来形容,证明对方在出仕后,走的必定是武职路线,而且在部分支线剧情里一定出过纰漏,她也不需要这人立马就起到祸害江山的重要作用,只打算趁此机会把人派出去出个差,攒攒功勋,以便后续给对方安排更合适的工作。
快到巳时,在床榻上待了大半个上午的温晏然到底也歇不下去,起身更衣,并吩咐左右道“随朕出去走走。”又道,“把那个叫药师的孩子带过来。”
这个时候去前朝各部台那边闲逛等同于加班,她要么在宫苑中走走,要么就去天桴,温晏然现在算是明白了建平中各重要建筑群落的布局内涵怪不得国师所在的天桴宫一定要跟与太启宫相连,估计是因为自己以前那些同行们日常也有点去亲友家串门的需求。
天桴宫中人员属于道官,虽然地位超然,但按理不能干涉朝务,日子一向过的挺清闲,奈何自从新帝登基后,温惊梅就感觉很难继续安心地研读道经,他颇为聪敏,又因为职位涉及皇位传承的关系,行事中有种格外明显的克制之意,分毫不敢逾越,且守口如瓶,察觉到这一点后,温晏然也明白对方究竟为什么能坐稳国师之位,倒格外喜欢跟对方闲谈。
她随意提了几句打算选宋南楼等人为官的事情,温惊梅在听清名字的时候,目光不由微动,看他的神情,对这些人也有些印象。
温晏然笑“不知兄长可有教朕”
宫内宫外都有传言,说皇帝因为当日的拥立之功,以及季跃反叛时的救驾之功,对国师极为尊重,见面时言必称兄长,如此一来,就算温惊梅无心权势,朝廷上下重视天桴宫的人也一日多过一日,但在某些人眼中,这并非什么好事言必称兄长又如何,昔日的七皇子温见恭还是天子的正经哥哥,如今早都化作了一具白骨。
当皇帝的太过擅长捕捉旁人的神色变化,是一件很考验下属表情控制的事情,温惊梅心知对方已有所觉,不能隐瞒,斟酌了下词汇便道“臣曾听闻,宋家四郎无心仕途,此前也以学业未成为由,拒绝过朝廷的征召。”
以温惊梅的性格,倘若是宋氏长辈不愿宋南楼出仕,不会说他本人无心仕途,既然如此,此前对征召的拒绝,完全出于他本人的意愿。
那位宋四的性情,与社会主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听到这句话,温晏然目光似乎闪过了一丝奇异的神色,含笑道“原来如此。不过这位宋四郎既然是宋侍中的侄子,那无论是出仕还是不出仕,朝廷总该试着征召一番,以示求贤若渴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