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颗苍劲古松,说来奇怪,这棵古松并非扎根于泥土里,而是长于有半人之高的花岗岩中,刚直挺立,有不可一世之慨。
“在这里等着。”霍陵知会了她一声,便走上台阶,轻声扣门,“王爷,有急事。”
“进来。”
在霍陵进屋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幸韵星把东院看了个够,不愧是王爷住的院子,跟故宫一样气派,起码有她的杂院二十个大。
琉璃黛瓦,朱门红墙,飞檐翘角,白玉石阶,说不出的富丽堂皇。
听到开门声,幸韵星连忙收回目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双手叠放在冰凉的玉石地上,弯腰叩拜道:“奴婢参见王爷。”
是阿韵的声音,是她
皇甫啸雲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稳健的步伐中带着急切,走到阿韵面前,她裹着自己的披风,乌黑亮丽的头发因为她趴在地上,而落了一地,遮住了她的脸颊。
“白玉圆盘是奴婢的东西,跟王二狗没有任何关系。”幸韵星接着说道,她的心脏由于紧张,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还有这件披风,是是前几日大风刮到杂院,奴婢就捡来用了。”
“霍陵,去打盆热水来。”
原来她一直都在府上,隐姓埋名藏在了杂院,听霍陵说,她还在脸上抹了厚重的墙灰,看不清她的真实容貌。
听到浑厚的男音,幸韵星感到有些耳熟,像是阿雲的声音,但她又不敢抬头去确认。
“本王有话问你,你为何失约,不来找本王”
“奴婢为何要来找王爷”幸韵星不解的反问道,“奴婢恳求王爷,饶恕王二狗,白玉圆盘是我拿的。”
不来赴约,又躲着他,现在,又为别的男人求情。
还有那个王二狗,一口咬定白玉圆盘是他偷的,皇甫啸雲怎会不知道,当初是阿韵拿走了白玉圆盘。
见他二人如此的维护对方,皇甫啸雲的心里像打翻了醋缸一样,酸的他起了杀念。
“你从何处拿的”冷沉的声音如寒冰凛冽,他堂堂亲王,竟被一个女人给戏弄了。
“从北院。”
“王爷,水来了。”
眼下的情形,瞧着不太好,王爷冷若冰霜的眸光中泛着杀意。
“让她把脸洗干净了。”
起初,皇甫啸雲是想亲自为她洗脸,可此时,他怕自己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一手掐断她的脖子。
幸韵星从披风里伸出一双轻颤的小手,捧起铜盆里的热水,小心翼翼的洗掉了脸上的黑墙灰。
她尝试过把锅底灰涂抹在脸上,但不及墙灰易抹易洗干净。
披风之下,幸韵星因为刚才跪地时用力过猛,而磕伤了膝盖,她强忍着痛楚,微微的调整了跪地的姿势,将重心转移到了屁股上。
“奴婢洗干净了。”她低声下气的说道,依然把头埋得极低。
“本王成全你,剩下的二十大板由你代过。”
霍陵一听不对呀,方才,王爷听说找到人后,激动的连衣服都忘了穿,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来见阿韵。
霍陵相信,王爷找阿韵的目的,绝不是为了打她二十板子
“阿韵姑娘,方才,你让我带你去找阿雲,如今阿雲就在你面前,你怎又不识他了”温和的嗓音对她说道,瞧她轻颤的模样,应该是受到惊吓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