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为首的身材高大的男人又把目光移到了沈牧身上,见他身着长衫一派儒雅,忍不住扯唇说道“沈先生,你在镇上教书,一个月的束脩也得有二两银子吧,这一年下来,就算吃喝需要花钱买,也得存下个五六两银子吧”
围观村民闻言,也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沈先生一个月束脩这么多钱呢咱们种地一年下来,省吃省喝的也就能存下二三两银子。”
沈牧面色有些恼怒,这帮人明显就是打听好了,故意来讹他们的。
他一个月束脩是二两银子没错,吃喝也用不了太多钱。
可他一家不光是只吃喝啊,每个月就要给他爹娘五百文孝敬钱,还要买笔墨纸砚,这些都是费钱的。
“阿牧,他们说的没错,你一个月轻轻松松就能赚二两银子,吃喝又花不了多少,拿十两银子怎么就不行了他们打的可是你弟弟啊”
沈老婆子一边说着,一边气愤的捶打着沈牧。
吴秋娘见状,心疼的连忙上前替沈牧挡住她的拳头。
“娘,您别这样,我们家花销也大,阿谪和阿轩上学需要买笔墨纸砚,要我们拿出十两银子,真的是为难我们呀。”
沈锦棠早就看的满腹怒气了,见沈老婆子一拳接着一拳毫不留情的打在娘的身上,她忍不住怒火冲上前去,一把攥住的沈老婆子的手腕。
“祖母,您这也太偏心了吧办出缺德事儿的是您的小儿子,您不打他却来打我爹娘,这是什么道理”沈锦棠冷笑着道。
沈老婆子没想到被孙女这样质问,抓住她手腕的力道犹如铁索,任凭她用尽力气也挣脱不开,她脸色忍不住青了又白,忍不住狠声道“你这个傻子,你懂什么还不赶快放开我”
沈牧长叹一声,苦笑道”好了好了,给你们十两银子就是了。”
说着,就示意吴秋娘去拿。
吴秋娘犹豫了一下,抹泪道“那可是你准备去参加乡试的路费呀。”
就这十两银子,可是存了好些年呢。
她知道丈夫有心仕途,只不过家中没钱能让他去参加科考,好不容易存下这十两银子准备明年乡试的时候当路费,如今却又
吴秋娘抹着眼泪去将银子拿了出来。
沈云谪和沈云轩兄弟二人站在一旁看着,有心想要阻止,却也知道父亲已经下定决心的事,不是他们能阻止的了的。
因此,只能怒瞪着罪魁祸首沈松。
沈松见大嫂将银子拿出来了,整个人都激动了,尖声喊道“大嫂,爹娘,快把银子给他们,儿子快被打死了。”
沈锦棠却制止了吴秋娘,她看着沈宇康和沈老婆子说道“这钱是我爹娘存了好多年,准备去参加乡试的路费。就这么给了别人,等于是断了他的前程。”
她的眸色一寸寸变冷“当初分家的时候,你们一亩田地都没分给我们家,还要我爹月月都拿出五百文钱孝敬你们。”
说到这,她看了眼沈牧,又看了看沈宇康夫妇两人难看的面色,说道“这十两银子是我们家省吃俭用许多年存下来的,如今你们想空手套白狼门都没有拿出十亩地来换,这钱就给你们,不然就让二叔被他们打死吧反正他活着也是浪费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