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萧复暄抓着乌行雪灵识离体去了乱线,宁怀衫便将他们的躯壳好好安置在了屋里,然后蹲守门外。
他倒是好奇得抓耳挠腮,想知道方储如今怎样,也想知道乱线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鉴于之前闯屋时撞见过一些不该看见的场景,他这回学了乖,打不再乱闯,老老实实等城主和天宿自己开门。
只是万万没想到,一开门就是这么大的动静
“发生事了”宁怀衫意识到情形不对,连忙问道。
就见城主掠门时,身形顿了一下,问他“方才这段时间里,可城”
“您说照夜城”宁怀衫愣了一下。
以往乌行雪从来不会问他们这种,因为照夜城镇守城门的青冥灯都自乌行雪之手,但凡邪魔城门,他都感知,用不着问。
但因为花信所扮的封薛礼在照夜城布过重重法阵,青冥灯受了干扰,便作不得准了。
宁怀衫冷不丁被问,没答上来,正支支吾吾着,只感觉鼻前寒风惊扫而过
城主和天宿已然没了踪影。
只一句顺着风落他耳里。
城主说“别乱跑,留下守。”
宁怀衫原本急急要跟上,闻言一刹脚步,在院里团团转了两圈,大马金刀盘坐在了雀不落的巨树之下。
照夜城横纵百余里。
乌行雪和萧复暄身如疾风,转瞬掠到了头,脸色皆是一变
因为偌大的照夜城,在这一刻几乎是空的
万千邪魔不约而同都了城。
这太不对劲了。
先前他们两和“封薛礼”的对峙引动了照夜城里的重重阵局,后来阵局爆开之时,些邪魔应都承了伤。
大邪魔在身损伤时,都不会急着城,以免运气糟糕撞上棘手的仙门,把自己折去。
偏偏今时今,他们同时一反常态。
如此之的邪魔,若是像往常一样独自来去也就罢了,若是他们弃了本性,不再相互算计着,而是凑聚成团
所到之处,恐怕皆是大乱。
如此场景,光是想一想都叫头皮发麻。而些遭殃的城镇百姓,走投无路之下,可不得祈求神仙庇佑么
再联想乱线仙都骤然鼎盛的香火
乌行雪的脸色瞬间冷若寒霜。
他嗅了嗅寒风里的邪息,同萧复暄一起循着气息直追而去。
“间仙门说来也百,总不至于半刻都截挡不了。”乌行雪在疾风中说道,“香火怎么会涨得样快。”
“真正堪一用者,屈指可数。”萧复暄道。
这二十五年来,乱线仙都愈发明晰鼎盛,在灵台天道所要的善恶平衡之下,现邪魔便猖獗横行,仙门也一再衰落。
虽然提起来总说是仙门百,但看苍琅北域崩塌一夜的场景便可知晓,真正堪一用的,确实屈指可数。
花主和长老都了事,难免自顾不暇。于是声名最盛的,还是封。
封弟子数千,挡倒是能作一挡,但能撑久谁也不好说。
况且今挡了这遭,明会横生新祸。只要转去乱线的灵台天道还能干涉现,这些便没尽头。
“与其这样追着祸乱四处跑,不如将源头截断。”乌行雪思忖道,“叫灵台天道的手伸不到现来。”
如此一来,现不会再跟着横遭灾祸,生灵涂炭。
而灵台天道也相于画地为牢,将自己困锁在了乱线之上。
到时再清毁乱线灵台,它便无处可转了。
“谓源头”萧复暄问。
乌行雪沉吟道“这点其实想过不止一回,后来便发现,初乱线横生时,天道居于现灵台之上,能执掌乱线之事,是因为它们是相勾连的。”
“每一条乱线,都是由现的某个所开。”乌行雪解释道“开线者本该是现的,却将因果带了乱线中。这便好比从现往乱线砌了一座桥。灵台天道自然而然能顺着这座桥,干涉到乱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