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与他相关的,似乎注定都于昭光之下,一点都不错过,也一点都不少。
“那日诘问之后,确实有些伤损。”萧复暄缓声道,“但那伤损后来有了逆转之相。”
乌行雪一愣“逆转”
萧复暄点了一下头“嗯。”
乌行雪十分疑惑“为何”
其实当日的萧复暄自己也颇有些疑惑。
诘问对灵魄的冲击究竟有大,身灵受损究竟有重,他自己最清楚不过。直他赶仙都,一剑横穿十二悬峰,落身挡于乌行雪身前时,他都是身灵带伤的状态。只是面上不曾显露分毫来。
但随后不久,他因诘问所受的损耗就慢慢有了转恢复的势头。
那是一十分奇怪的状况。因为他一没有静坐休养,二不曾服过什么仙灵丹药,他甚至还在与兵戈相向。
照理说,损耗应当越来越重才对。
那时候,萧复暄刚在诘问中想起过往,记忆还有些模糊混乱。他隐约在那些抹杀的记忆里捕捉了一点
早在乌行雪还是灵王的时候,他同乌行雪之间有无形的牵系,荣损相连。
乌行雪每每斩完乱线回仙都,身灵有亏时,萧复暄身上的仙灵之气不知不觉供向乌行雪,助他恢复。
想起这一点时,萧复暄心下一惊。他以为那供养还在,而且是双向的。他以为自己之所以不知不觉转,是因为吸了乌行雪的灵。
所以他在仙都混战之中,时不时就要确认乌行雪安然无恙。
几次之后,萧复暄便放心下来他可以笃定,那转并不是因为乌行雪。
紧接着他又想起来,灵王抹杀的那天,他已经将两之间的牵连改换成了另一,就藏在他亲手所雕的玉像里。
那不是双向的,而是单向的
倘若乌行雪抱恙或重伤,他帮对方。
反之,却不有动静。
如此一来,他因诘问所受的损伤究竟为何自己慢慢修复,便依然是个疑问。
这个疑问得解答,是在仙都混战的末尾。
那时候,现世的仙都与乱线的仙都有一瞬间的重合,而萧复暄一道命招护在乌行雪身上,另一道命招落在乱线的天宿身上。
就是那一刻,萧复暄明白了缘由。
因为当他命招落在乱线的天宿身上时,他发现对方灵魄居然也是有所损耗的,而那损耗居然也带着“免”字剑的剑意气息。
乌行雪听得皱了眉“剑意你确定那是你那把灵剑的剑意”
萧复暄道“自己的剑,自然不认错。”
“灵魄受损,还带着剑意”乌行雪低语着,他一贯灵慧,瞬间便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只有诘问留下那痕迹”
萧复暄点了点头“只有诘问。”
乌行雪“所以他为何也身带诘问的痕迹总不可能同你经受过一模一的事。”
看看云骇和花信便能知晓,乱线虽为虚影,但同现世并不一。
萧复暄在苍琅北域诘问自己,是因为想要记起抹杀的往事。那乱线的天宿呢他没有任何理由要诘问自己。
“退一万步而言,就算他因为一些事诘问过自己,也不可能连时机都跟你一模一。”乌行雪沉吟着,道“那就只有一可能了。”
他抬眸看向萧复暄“他那一模一的损伤,就是来源于你。”
当时的萧复暄就是如此猜想的,而下一瞬,这个猜想就得了印证
当他以燃耗灵魄为基,祭命招落在乱线天宿身上时。对方的灵魄也现了疾速“燃损”之势。
一切几乎一模一,两方状态也总是持平,就像在照镜子。
而在这个“总是持平”的过程里,他们相峙的两方身上都有一处印记微微亮了起来。
那是受天所赐的“免”字金印。
那道印记平日是隐匿的,只在一些特别的情况下显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