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酸涩、痛苦、割舍不掉又纠缠不清。到头来,却依然能因为一句话、一个举动,一些破例就叫人高兴起来。
凡人说,这是贯穿一生的深浓爱意。
“在想什么”萧复暄问他。
“没什么。”乌行雪笑道“就是胡乱算一算。”
算算一生可以有多长。
宁怀衫逃命之后,本想绝不擅自靠近卧房一步。但没躲一会儿,他家城主就放了一封符书来招他。
他在心里硬气地想再去我是狗。
但他又不敢不去。
最终,他揣着袖子磨磨唧唧到了卧房门边,眼观鼻鼻观口地说“城主。”
他家城主居然还咕哝了一句“找你半天,怎么才来。”
宁怀衫“”
他憋了半天,憋了一句“我在清扫霜冻化了之后的院子和房间。”
先前雀不落冻得像冰窟,这会儿全化了,又显得到处都湿漉漉的。
其实不止偏房和院子,乌行雪卧房里也是半斤八两,梁柱四处都是水痕,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只是先前顾不上在意而已。
乌行雪默默回头扫量了一圈,一脸无辜地问萧复暄“我干的”
“”
“我干的。”
萧复暄没好气地蹦了一句。
乌行雪老老实实收回视线,下一瞬,那些由他而起的霜雪潮雾又被他一扫而空。宁怀衫这才收了他那不堪大用的洒扫术。
他捏了纸符,冲乌行雪道“城主要问什么”
乌行雪“唔”了一声,说“这几日,方储有过消息么”
宁怀衫“”
他有一点纳闷,总觉得城主这问话略有一点奇怪。先前回到雀不落的方储是封薛礼套的壳,那真正的方储应该还在过去。他都能想到这一点,没道理城主想不到。要是想知道方储的音信,恐怕还是得往过去探寻,城主和天宿的办法肯定比他多,为何会问他呢
不过他转而一想,可能是因为方储跟他更亲近一点,再加上这几日是他守的府宅。
宁怀衫没再疑问,摇头道“没有。”
这么说着,他也露出了担忧之色,说道“城主,方储迟迟不归,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乌行雪蹙了眉,转头问萧复暄“你留在那条线上的灵识有找到他吗”
萧复暄摇了一下头“有一些踪迹,但迟迟没有找到灵魄。”
先前乌行雪迟迟不醒,他无法分心。这会儿乌行雪恢复不少,他便能腾出手来了。他想了想说“我再去探一遭。”
话音落下,他便垂了眸,顺着灵识去往了那条乱线。
他看起来与平常无异,还是那副抱剑倚门的模样,仿佛只是忽然想起一些事,略有出神。
“城主,天宿这是灵识离体了吗,他还能听见周围的动静么”宁怀衫伸头过去,想试试天宿可有反应。却见乌行雪抬了眸,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静声不要说话。
接着,乌行雪抬手搭住了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