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也等在一边没有打扰,只有之前打电话那个护士小声对时潜道“麻烦你告诉他们一声,他们约的孙教授还没走远,已经赶回来了,马上就到。”
时潜点点头,将这个消息和他们说了,他们瞬间激动起来。
护士眼见这位夫妻双双抹泪又对着他们每个人做了个相同的手势,忍不住好奇“他们怎么了”
时潜右手握拳,伸出拇指冲她们点了点,弯眸道“他们在说谢谢。”
时潜说过之后,就继续和这对夫妻交流起来,唯有刚才正面他的护士看着他笑弯的眼睛,忍不住红了脸颊。
孙教授很快也来了,年过半百的人步履生风,再加上满头的汗,显然也是急着赶回来的。
这对夫妇见状就做了几个手势,孙教授眼睛也利,一眼就看出这里面谁是翻译,目光直接就落在时潜身上,一边掏出笔准备记录一边问“他们说什么。”
不用时潜回答,护士们便异口同声道“他们在说谢谢。”
孙教授一愣,看清两人不似焦急反而感激的神色,也反应了过来,他笑了笑“不用谢,这是应该的。”
他吩咐护士们去帮忙打印病历,直接就在导诊台坐了下来,又让这对夫妻坐下,便开始问询,时潜站在一边,充当他们交流的桥梁。
时潜年轻,又长了张未语三分笑的脸,除了对病情的描述和医生的转述需要严谨,偶尔的解释也风趣十足,渐渐打破了这对夫妇的拘谨和紧张,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病程并不像这对夫妻想想的那么严重,孙教授甚至点明了这些药物都有医保报销,不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负担,有了这些前提,伴随着少年清朗带笑的嗓音,导诊台渐渐轻松了不少,空旷的大厅似乎也有了轻快活跃的气氛。
没人看到,门诊大厅侧门的柱子后面,明显衣着贵气的一家子都停下了脚步,神色复杂地看着导诊台旁的少年。
贺炎惊讶却首次不带任何情绪的发出疑问“他什么时候会的手语”
贺远照和曾姞对视一眼,显然也都是茫然,他们连时潜的资料都没有看完全,哪里会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手语,别说手语,之前他们连时潜成绩到底如何都不清楚。
贺泽淡淡道“他小时候在福利院待过,福利院很多聋哑孩子。”
贺炎不解,“可是他又不是聋哑孩子,难道福利院正常孩子也得学这个”
贺泽垂眸,淡淡看了贺炎一眼“他不用,但是为了那些正常的孩子带着这些聋哑的孩子一起玩,他就学了。”
贺炎微微瞪大眼,转头看向还在用手语做翻译的时潜,不太相信道“之前资料上不是说他在福利院就喜欢打架吗,谁知道他学手语是为了做什么,说不定是为了更好的欺负人家聋哑儿童呢”他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贺泽沉了脸色“他打架就是为了那些弱势的孩子不受欺负,贺炎你不戴任何有色眼镜,只用眼睛看看时潜,然后告诉我,你觉得他会是欺凌幼小的人吗”
贺炎看着时潜,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贺年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担心这边的争论引起那边的注意,掐紧了自己的指尖,笑着插话“其实二哥也知道时潜哥很好的,之前二哥之前不习惯家里多了个人才会说那些话正好我们要去探望赵夫人,时潜哥也在这里,要不就叫他一起去吧。”
贺年声音温软,说话时目光一直紧紧盯着贺泽和贺远照夫妇,然而这一次,他们第一次没有立即回应他的视线和他说的话,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导诊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