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只是还没叫,时潜就已经过来了。
“这不是巧了”时潜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把折扇,手指轻轻一拨就打开了,缓缓扇着风笑道“刚发现没带钱的时候还在想要要怎么办,没想到就碰到亲人了。”
翟寅从知道贺年没有希望了那一刻起就一直憋着一腔内疚和烦闷,对师父和贺年都不能发,看见时潜就忍不住了“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在贺家蹭吃蹭喝蹭住就算了,到了外面来了还要蹭人家的,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时潜挑眉,用扇子挡住半张脸“哦难道你知道”
翟寅皱眉“知道什么”
“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啊。”时潜收了扇子,扬眉一笑“我没上过学不知道,要不你拿支笔现场教我”
翟寅“你”
本来是骂人的话,被人这么漫不经心吊儿郎当地接了,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力就算了,气还得自己全闷着。
两人对话时,殷道士一直观察这时潜,等到确定了才缓缓道“你身上有血腥气。”
时潜转头“这位是”
翟寅表情骄傲“我师父。”
殷道士盯着时潜,冷声道“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翟夫人的血腥味。”
翟寅脸色一变“什么”
贺年也是一脸惊愕。
时潜无辜“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殷道士目光森冷“除非接近过翟夫人,不然不可能现在身上还留着她的血腥气。”
时潜依然无辜“所以呢”
翟寅脸色骤变,眼底猩红“所以呢”
他想起贺年之前无意间提起时潜撞见过他的母亲,他母亲还因为维护贺年找了时潜的一点麻烦,如果是平时他自然不会多想,但此时此刻他正是神经敏感的时候,而且他师傅绝对不会判断错那血腥味来源,时潜和他在今天之前没有任何交集,也绝对不可能有近距离接触到他母亲尸体的机会
想到这里,翟寅看向时潜的眼神犹如找到了杀母仇人,握紧拳头就朝时潜扑了上去“你身上怎么会有我妈身上的血腥味你给我说清楚”
时潜不紧不慢一避,折扇抵开他伸过来的手,好奇道“令慈死了关我什么事”
翟寅脑子里全是血腥味三个字,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用尽了狠力朝时潜挥出一拳。
时潜扇面一挡,悠然随意得仿若只是挡开一只调皮玩耍的彩蝶,脸上还带着浅笑。
翟寅一扑不成,再打三击都被化解,恨意和怒火直冲脑门,气得失去了理智,一手抽出拜师时殷道士送给他的见面礼就要朝时潜扔去。
殷道士看到时潜游刃有余地挡开翟寅时,脸色就已经沉重了不少,此时见他又直接用扇子抵住了翟寅的拳头,立即变了脸色“住手”
翟寅早就已经气昏了头,哪里还听得到别人说话,手里弹珠大小的血红色的圆珠脱手,在阳光下散溢出不详的光芒。
辛南吓得冲了过去,他知道时潜有些本事,但是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而且那个道士比时潜大那么多,肯定也比他厉害,这个东西丢过去肯定会出事。
然而一个普通人的速度哪里比得上注入了煞气的血色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