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珩沉默良久,“蛋糕呢”
今兮笑意轻松,“吃江泽洲那个就好了。”
贺司珩平静等了一会儿。
今兮在地上的脚尖抬起,和他的脚尖碰了碰,“去吧,反正有这么多人陪我过生日,而且,明天才是我生日,大不了明天过呗,一样的。”
电话那端的林立勋,一头雾水“什么蛋糕什么生日”
贺司珩眼神有些隐晦难辨,一边回答林立勋的话,一边又和今兮说话。
他说“林教授,我过去大概要四十分钟。”
他又说“你等我回来,陪你过生日。”
电话挂断,他的人也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今兮站在原地,手心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她来不及多想。
这次她没犹豫,接起电话。
“妈妈。”
“今兮呀,明天你生日,回家吗妈妈给你做你爱吃的菜,好不好”小心翼翼的,讨好语气。
今兮有点不忍心拒绝。
她垂下眼眸,轻声说“妈妈,我明天要上班的。”
“那下班后回来你好久没回家了,要不我去你那儿给你做饭吃,给你过生日,好不好妈妈和爸爸过来,陪你过生日。”
听得她鼻子发酸,喉咙深处,涌上涩感。
今兮屏息一小会儿,轻声说“我和朋友约好了一起过生日,就不回家了,妈妈,谢谢您。”
沈雅月失落情绪很明显,“这样吗”可她还是佯装轻松的,畅快地和今兮说,“也对,过生日就应该和朋友一起过的,明天玩的开心点儿。”
“嗯。”
潦草说了几句。
挂断前,沈雅月说“生日快乐,宝贝。”
今兮仓促地按下通话键,仿佛在逃离黑洞漩涡似的。
“贺先生呢”甜品师刚才找借口离开,给他们两个腾出空间,她掐着点儿,在蛋糕胚快要烤好的时候过来,没成想,这里只剩下今兮一人。
今兮慌忙收好表情,笨拙的显而易见。
“他有事,先走了。”
甜品师以为,他俩吵架了,也不敢多问,脸上端着恰到好处的笑“那蛋糕还做吗”
今兮说“做的。”她拿起一旁的围裙,给自己系上,“你教我一下吧,我要把这个蛋糕做好。”
甜品师“好。”
今兮选的款式本就简单好做,不到半小时,一个蛋糕就做好了。
和她在手机上看到的,相似度达百分之九十。
中场休息的周杨,悠哉悠哉地过来,扫了眼,评价“你手艺不错啊,你要是退休了,可以去开家私房店了。”
今兮沉默地把蛋糕装盒,没回话。
注意到她的异常,周杨收起调笑的表情“怎么了,天鹅公主不会是因为阿珩中途离开就生气了吧他这不是医院有事儿吗要我说,他真不应该去当医生,受苦受累又没钱。”
“不是因为他。”今兮说。
周杨愣了愣。
今兮漫不经意地睨他一眼,说“贺司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医生,也挺好的。”
她心底,总觉得他不该去当医生,太累。可她从未当着他的面、当着他朋友的面,否定过他的职业。
每个人对自己的未来和工作,都有自己的想法。
今兮从不干涉贺司珩的工作,虽然经常,因为这份工作,贺司珩会突然地离开。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半夜,有时候是在吃饭的时候,有时候是电影刚开场的时候但她从未和贺司珩抱怨过一句。
当医生,是很累。
可贺司珩,是乐在其中的。
人在年幼时会对未来有许多的美好幻想。幻想自己会成为科学家,成为老师,成为警察只是在时光的洪流下,现实将人的幻想击溃。
有多少人,能在成年后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至少,今兮在做的,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当个舞者。
贺司珩也是。
贺司珩从来都是支持今兮的。
今兮嘴角弯出笑。
那她就,比他支持自己,再多支持他一点儿吧。
她拎着装好的蛋糕盒,往外走。
周杨跟上“去射击馆不,我枪法嘎嘎准。”
今兮“有我准”
比成绩什么的,周杨从来都是很自信,不管和谁比他都比不过;但是比吃喝玩乐,他也同样自信。
“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本少爷本少爷在玩儿这方面,可没输过。”
“行,等我把蛋糕放了就和你比比。”
“放哪儿啊,拿去射击馆大家伙一起吃了得了。”
今兮嗤他一眼“这蛋糕才不给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