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下二人,各占床两侧,在规律的呼吸声中,今兮转了个身,面朝着他这边,“贺司珩。”
贺司珩“嗯。”
今兮问“你为什么不问我,不愿意回家”
贺司珩“不想回就不回,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
她保持着那个睡姿,沉寂许久。
“为什么不想回家”
沉默中,贺司珩如愿问她。
今兮“我不是说了吗”
“”
“我想泡温泉。”
她四两拨千斤的回答,很不走心。
贺司珩转了个身,把她搂进怀里。
医院最近忙得很,冬天火灾事故频发,烧伤科病人不断,贺司珩忙的连轴转。就算美人在怀,他也没什么旖旎想法,只是就这样简单地抱着她,以便入睡。
今兮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朦朦胧胧要睡去的时候,听到贺司珩说“南山那边有个度假山庄的私汤温泉还可以,过段时间带你去。”
一晚,呼吸如温水,澄澈,泛不起涟漪。
早上七点多,贺司珩醒来时,今兮已经在练舞房了。
他换好衣服,靠在门边,“我走了。”
今兮停下动作,晨光照耀下,她的头发丝都嵌了一层光。
“晚上我来接你。”
贺司珩“又有什么事,要讨好我”
今兮顿了顿,“周杨的酒吧开业四周年,你忘了”
周杨是贺司珩的发小。当年贺司珩十八岁成人礼,一堆人不知道要送他什么礼物,还是周杨拍板,说送他一台车。
车是周杨选的,帕拉梅拉,他也出了大头。只不过贺司珩没开过几次那款车不管是车型还是颜色,都太风骚,也只有周杨这种不着正调的人喜欢。
贺司珩“嗯”了声,又道“你别来医院了。”
今兮“怎么,害怕我被你那十一个女朋友撞见”
说话间,她撩拨了下头发。
贺司珩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也深谙女人最性感的部位不是身上任何器官,是大脑,是学识。可今兮是推翻他认知的存在。
她的性感,不是刻意营造出来的,不是通过肉体的裸露和刺激,而是她的态度,她的眼神。像是离得很近,但又触不可及。
难以捉摸,如同水中幻月。
“十一个女朋友我还挺想看看她们到底长什么样的。”
他垂眸,慢条斯理地整理腕表。
“想得真美,”今兮语调凉凉的,“去上班吧,别在我眼里出现了。”
“晚上在家等着。”他扔下这句话。
今兮没说话。
又听到他声音传来。
“外面冷,你又不爱穿裤子,真冻坏了麻烦的还是我。”
“哦。”
南城酒吧街,最著名的那家酒吧叫“越色”。
色字头上一把刀,醉意抵喉,便会越过界限,肆意妄为。
整条街,再也找不到比这名字更简单,解读后更风骚的店名了。“越色”不止店名高调,装修也是,五光十色的绚烂灯带,店名被打碎,分割在迷雾般的光影里。
今天是“越色”四周年店庆,据说老板请了时下最火的两位raer来震场。
换做别的地方,当然没人信。
但是“越色”不一般,老板周杨他家是做传媒的。原先这酒吧是周杨大三的时候,闲来无事开着玩的,或许是多年浸淫在酒色中,他对这种不务正业的东西,有种说不上来的得心应手。
玩着玩着,酒吧生意越来越好。
毕业后,他也没回家上班。他就是得过且过的人,酒吧赚的不多,够他吃喝玩乐,他也就心满意足,困于一隅。
周杨在走廊里被服务员叫住,“老板,您朋友们让我和您说声,他们都到了,就差你一个。”
“都到个屁”
虽这么说,但脚还是踩上楼梯,走到二楼卡座区。
楼下和楼上像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