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她每次上舞蹈课都要上两三个小时,贺司珩在外面走道里站着等她舞蹈课结束。她呢,没有半分让他干等的不好意思,仿佛他等她,是应该的,是天经地义的。
上帝赐予他傲骨,也赐予他服从。
再傲慢的人,也会有低头的心软时分。
今兮一年四季都穿裙子,哪怕是在零下十度的寒冬,依然是长裙加身。羊绒裙很长,露出莹白纤细的脚踝。
贺司珩眼淡淡往下一扫,“没穿裤子”
“没。”
光腿神器很假白,她没办法接受。
“冻感冒可别传染给我。”贺司珩语调寡冷。
“行啊,”今兮也乐得清静,“我要是感冒咱们就保持距离,分房睡。”
“”
注意到她手里握着的水杯,贺司珩问“谁给你的水”
今兮“办公室的一位小医生,看着年龄挺小的,是实习生吧”
贺司珩把她手里的水杯抽了出来,时间太久,水已经冷了,他扔进垃圾桶里。另一只手,拉着她,进办公室。
“怎么坐外面”
“不方便。”
贺司珩把她带到位置上,让她坐下。
他折身接了杯温水,递给她,而后,耐心十足地打量着她。
今兮抿了口水,蓦的想起什么,噗嗤笑。
贺司珩“笑什么”
今兮说“贺医生,听说你女朋友挺多的。”
贺司珩莫名。
今兮模仿着刚才郑梨的口吻,一板一眼,说的煞有介事“你是今天第十二个自称是贺医生女朋友的人。”
“”
贺司珩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更阴郁,眉眼间带几分不耐。
“谁和你说的”
“你管是谁说的,贺司珩,”今兮翘着二郎腿的脚,往他小腿上踢了踢,很轻的力度,西装裤滑过一丝褶皱,又消失,“你是来医院上班的,还是来医院泡妞的”
他沉吟片刻,开口只二字“胡闹。”
外面走道里,传来对话。
“你女神走了哎。”
“怎么就走了啊,我还没要到她的联系方式。”汪旭沮丧。
郑梨不遗余力地打击他,“就算要到,她也不会喜欢你的。”
汪旭“你什么意思,我长得不行吗我觉得我长得挺帅的。”
郑梨冷哼,“普信男,真下头。”
汪旭低啧了声,刚准备开口,话音在见到贺司珩,以及坐在他位置上的女人时,戛然而止。他视线左右瞄,忽地惊醒,“贺医生,她是”
贺司珩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手放在今兮的腰上。
他语调不紧不慢,徐徐道“我女朋友,怎么,你认识”
汪旭从他毫无起伏的声线里,隐隐读出一抹危险意味,他咽了口口水,“不认识,不认识”
待他们离开后。
汪旭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那真是贺医生的女朋友啊她没骗我们”
郑梨也惶惶惑惑的表情“原来她不是排第十二,她是唯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刚才竟然对师母有非分之想”汪旭愁眉苦脸,“完了完了,以后我给贺医生打电话问问题他会不会不接他会不会看我不顺眼,明天就让我卷铺盖走人我的学医生涯可能在今天结束了。”
“你说我跪在地上和贺医生求情,他会宽恕我吗”
郑梨很诚恳地说“他会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
贺司珩成人礼时,他父母送他的礼物之一,是市中心的一套房子。
三百平的大平层,从客厅偌大的落地窗眺望出去,是南城最繁华的购物商场,不远处的高架桥上车流如织,拉扯出绚烂迷离的光带。
贺司珩十八岁收到的房子。
过了两年,才装修好。
又过半年。
今兮住进这套房子,睡在主卧的床上。
不只是床,这套房子到处都有她生活的痕迹。餐桌上放着她定的花,每月一束;厨房冰箱里有她爱喝的酸奶;衣帽间,左边衣柜是贺司珩的衣服,右边是她的;更别说在她住进来后,贺司珩又找人把客卧改成的练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