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陆兮因为工作积压的有些多,加班到了九点半才回家,回到家,难得全家都睡着了。
打开卧室门,有一盏壁灯为她而留,父女俩睡着了,女儿睡相比较差,将右脚搁在爸爸肚子上,父女俩的右手都抬过头顶,不愧是父女,就连弧度也是近乎一致。
她很快冲完澡,回到房间,父女俩还没有察觉到她的归来,呼呼大睡。
她关了那盏壁灯,在黑暗中安逸地听了一分钟,然后贴上他的背,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昨晚回来怎么不叫醒我”他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吻醒了睡美人。
“叫醒你做什么你看起来比我还累。”
她打着哈欠起床,纯白吊带睡衣挂在她纤瘦的身体上,慵懒地好像一株清晨含苞待放的百合。
“带娃累成这样”
顾淮远当然嘴硬不肯承认“当然不累,也就是中午陪她在办公室跑了三十个来回,做人肉秋千给她荡了七八十次,爸爸的腰永远是钛合金做的,相信我,我的老腰绝对断不了。”
并且晚饭后还做牛做马给她骑了十分钟,外面威风凛凛的大总裁,在家毫无形象可言。
她的女儿,是世界上唯一可以让他抛弃自尊这东西的女性生物。
陆兮听出了老父亲的心酸,快乐立刻建立在他痛苦的基础上,笑得过于灿烂“习惯了就好,你瞧我,被小东西虐哭过无数次,现在还不是活得挺好。”
她完全是出于活跃气氛,不想原本还语气惬意的顾淮远,逐渐收敛笑意,脸色怅然地从背后搂过她“这些年,你辛苦了。”
陆兮怔愣,随即别扭起来“烦死了,一大清早搞煽情这套,我眼泪很贵的,一滴都不会流给你的。”
“现在不是从前了。”身后的男人声音很闷,“以后你没机会哭了。”
“我顶多,在床上把你哭。”
那个动词,他生怕她听不清,特地凑到她耳边,暧昧又恶劣地加重语气。
大清早陆兮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脸薄到用手肘顶开他,摆脱狼爪,去把女儿叫醒。
身体没事了,就别折腾工作忙碌的爹妈了,今天还是去幼儿园报道吧。
自从爸爸回来,晴天每天都像叽叽喳喳的小鸟,恨不得告诉全世界她爸爸回来了,因此她左手牵爸爸,右手牵妈妈,抬头挺胸走在幼儿园门口时,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同班同学,她大声地主动打招呼。
“傅昀怡,这是我爸爸哦。”
“阮星晨,我爸爸妈妈送我上学呢。”
阮星晨是个爱拍彩虹屁的小男孩,说“哇,陆晴天,你爸爸好高呀。”
晴天骄傲地微扬着下巴“我爸爸跟你爸爸一样高。”
看着女儿那恨不得昭告全世界的样,顾淮远又恨得瞪陆兮,陆兮心虚地眨巴眼,希望这位爸爸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计较了。
两个大忙人送完孩子上学,就各自去上班。
陆兮开车去公司,今天公司有件大事,他们筹备很久的线下展厅正式开业,市场部紧锣密鼓策划了几场活动,今天他们就邀请了一些弗兰的星级客户,还有一些行业自媒体人士,来参加这次的开业活动。
陆兮为了今天的活动,特地买了一条款式简约大方的新裙子,没时间做头发,就自己在家吹成黑长直,只是中规中矩的打扮,但踩着高跟鞋进展厅时,还是因为人靓条顺,成为不少人视线的焦点。
几个家具行业的自媒体大v听说她是弗兰主设,都一一上来认识,陆兮端着酒杯与这些行家聊天,也会分享自己的创作理念,够谦虚,但举手投足中的优雅美丽,却又像展厅当中的每一样家具,经得起每一双眼睛的审美考验。
今天来参加开幕酒会的还有本地报纸的记者,城北逐渐涌现了一些很有原创生命力的家具展厅,对于消费者来说是多了选择,她想根据这个选题来写一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