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攸转而对着明唐皇跪下,他明白,隐瞒身份事关重大,是欺君之罪。
而今却也到了该坦白的时候,但他率先开口是不希望陛下降罪与伊祁一族。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故而无论如何他先开口承认过错,将一切过错揽在自己一人身上。
明唐皇的双手微微颤抖,他没有想到他的儿子,这些年一直在他的身边。
怪不得他总觉得与神官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梧攸,当年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可惜身为他的父皇,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一直以来都没有去关切过他。
他不在意这样的欺骗,若是没有伊祁北辰的谋划,恐怕梧攸此前所受到的伤害更多。
这一切都是伊祁一族为梧攸所挡下。
明唐皇缓缓上前,抬手扶起他,“此事,朕不该怪罪,反而是要佳赏伊祁一族。
若非伊祁北辰的苦心谋划,又怎会有今日的盛况,伊祁一族为明唐收住了气运,护住了太子,此事当赏。”
凌阳。
“你是何人为何要救我”梁祯有些意外和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一群人。
岐王的人退了,而今救他的人又是谁
凌戚墨淡淡开口,“唐王
本王救你,是知道你是太子妃的人,故而本王才会出手将你从岐王的手中救出来。”
唐王
他被抓进来的时候,听到他们议论,陛下封了三殿下为唐王,封地便是这凌阳。
但
他该不该信唐王所说的话
按照顾祁瑜的约定早就不知道超了多少天了。
他不知道顾祁瑜是否还在等着,但是夏蝉衣却还在等着他的药。
凌戚墨之人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顾虑,继而开口,“你不必将事情告知于我。
你的所有行为本王都不会有所限制。
你只管做你要做的事情。
本王知道你并不相信本王的话。
你的顾虑本王很是明白,但有一件事,本王需要告知与你。
唐家被诛,岐王被流放到青阳。
四殿下如今已是太子,无论于公于私,本王都不会选择于太子做多。”
消息准不准确,他自己回去查,但若真如唐王所说,或许他可以选择信任一番。
梁祯从床榻上起来,沙哑地嗓音低淡道,“唐王救命之恩,梁祯铭记于心。
但像我这样走江湖之人,一生都小心谨慎。
故而在下,先行离开。”
他对皇室的争斗并不熟悉,对于这位唐王更是不熟悉。
他自然不会傻到仅凭几句话就将自己的命,交到唐王的手中。
凌戚墨并不感到意外,对于梁上君这个人,他是调查过的。
他这样以偷盗为生者,对人的戒备心本就重。
但是他该做的已经做了。
现下也只能靠梁祯他自己。
走出王府的梁祯,望着久违的阳光,可算是能出一个笑容。
而今他还是要传信给太子妃,无论如何,顾祁瑜的话,他必须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