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拉下意识地动了动尾巴尖。
秦烈看了看她的大尾巴,刚要伸出手,头顶上忽然“哗啦”一声响。
秦烈本能地往前一步,一把拉她过来,用另一只胳膊护住她的头。
两个人一起抬头,原来是只长相奇怪的长嘴大鸟,原本停在花架上,受到他们的惊扰,起飞时扑扇翅膀猛蹬了一下,蹬得花架乱晃,摇落一地细碎的花瓣。
两人相视一笑。
沙拉头一次看到他那双浅淡清澈的眼睛中含笑的样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好看。
秦烈并没有松开她,还握着她的胳膊。
他的掌心温热,制服的金属扣子擦着她的衣襟,眼睫垂落,目光停在她的嘴唇上。
沙拉脑中有点乱预言场景是在晚上,可现在明明是大白天,难道是她做了什么特殊的事,让预言的场景提前了
秦烈的目光上移,重新回到她的眼睛上。
他温声说了句话,“沙拉,我猜,你看到我们两个了,应该就在这里,花架下,对不对”
沙拉这几天一直在努力跟人类语言较劲,不用翻译器也完全听懂了。
秦烈偏偏头,好像在琢磨,“不过你刚才有点惊讶所以不是这个季节或者不是这个时间”
沙拉“”
他看出她在尴尬,松开她,又微笑了一下,“我有事得回去,明天再来看你。”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碰了一下,转身走了。
整个下午,沙拉对着光脑上的翻译器,心不在焉。
手指上都是他的嘴唇的温软触感,脑中还时不时冒出雷诺的话,全都搅在一起,让人头昏脑涨。
沙拉叹了口气,推开光脑,趴在桌子上。
刚趴了一会儿,秦烈亲上来的画面就又出现了。
不过这回比前两次都长。
他吻了她一阵,和她分开一点,低声说了句话,只有几个简单的音节。
“等我回来。”
画面中,他恋恋不舍地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才下定决心一样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沙拉看见自己回了房间。
房间里,桌上的光脑还开着,屏幕的翻译器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
是人类的语言,他尽可能用简单的词和短句,跟她解释了一大段。
沙拉看清了画面中,人类文字
在平原的另一头,秦烈回到战舰,处理公务。
主要是联盟那边发过来的一大堆文件,全部是行星考察和兴建人类基地的计划,星际通讯一来一往,就要花大半天的时间,等母星那边确认收到,已经到傍晚了。
指挥室外有人在敲门,“舰长,战舰外有厄尔提人说要见您。”
秦烈有点奇怪,走到舷窗边往下看。
是沙拉。
旷野被落日染成红色,如血的残阳下,她裹着披风长袍,戴着兜帽,被一个高大的厄尔提战士带着,骑在一头黑虎背上。
仿佛看见他了,她仰起头,满脸都是焦急。
沙拉跟着秦烈上战舰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好奇地往她身上看。
她的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半边白皙的脸庞,快步跟着秦烈去了他的舱房。
一关好门,她就用厄尔提语说“秦烈,你哥哥出事了。”
秦烈知道她这样赶过来,一定有非常急的急事,听懂了“哥哥”这个词,头皮发炸。
沙拉手忙脚乱地打开随身带来的光脑。
她来之前就已经把要告诉他的话写在了翻译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