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确实有个不起眼的小屏幕,上面有个手掌图案,这也许就是红发女人说的“识别器”,林纸试着把手按上去。
光滑无缝的车厢壁果然缓缓滑开了。
移门里面是相对独立的空间,藏着三扇小门,每扇门上都镶嵌着一块小金属牌,上面是简洁抽象的标志,却不是“男”和“女”。
金属牌上镌刻的,是各种机甲的剪影。
一只机甲像只大鸟,背后舒展着巨大的双翼,一只脑袋是倒三角形,如同戴着形状奇怪的头盔,还有一只右臂特别粗,和左臂完全不成比例。
林纸推测,这里是abo的世界,看这三间洗手间的意思,似乎是按照aha、beta、oga分的。
鸟翅膀、三角头和粗胳膊的机甲图案,应该对应abo三种性别。
问题是,谁对应谁
林纸仔细搜索了一遍脑中原主残存的记忆。
浆糊成一坨,想不起来。
行吧,穿个越,遇到的第一个困难竟然是找不着洗手间。
车窗外的雨点更大了,敲打着玻璃,闷雷落得近,一声连一声,虽然隔着一层车厢壁,仍然震得人心脏乱颤。
镶着粗胳膊机甲标志的那扇门突然一动,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是个男人。
林纸不知为什么,有种直觉,觉得他是个aha。
他比林纸高很多,唇冷峻地抿着,身上是件考究的藏青色军装款大翻领外套,金质徽章扣子在暗处闪着微光,和这节旧车厢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淡漠地在林纸脸上滑过,好像看到的不是人,是一个人形消防栓。
“不好意思”
人形消防栓开口把他叫住。
“请问哪间是oga的洗手间”
男人停住脚步,低头重新扫视林纸一眼。
他没说话,眼神中却毫无疑问地流露出一丝不屑。
林纸完全理解。类比一下,就像站在标着男女洗手间字样的门口问哪个是男哪个是女,不是神经病,就是在找个拙劣的借口勾搭帅哥。
男人明显把她当成了后一种。
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林纸正想转身去找别人,男人抬了一下手。
他随便指了指钉着三角头牌子的那扇门,“那间。”
身后忽然传来另一个人嬉笑的声音。
“宫危,你这还没到学院,就又撞上这朵烂桃花了”
林纸回过头。
另一个年轻男人靠在前面一节车厢门口,身上穿着件印着骷髅头的黑外套。
看来把人当消防栓的这位名叫宫危。
宫危这名字,林纸刚刚就在原主投影屏幕的消息里看到过,她迅速地搜索了一遍脑中关于这个人的残存记忆,可惜完全没想出来。
不过这个叫宫危的,确实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虽然熟悉,却很冷漠,他身上的礼貌疏离如同一层薄冰,下面隐约透出傲慢的影子。
林纸心想真拽。好像火车是他家的一样。
宫危没说话,也没再看林纸,从她身边经过时,后背紧贴着车厢壁,用一只手压住外套前襟,刻意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伸手去按前面一节车厢隔门上的识别器。
隔着朦胧的玻璃,也能看得出,门里是一节更好的车厢,座椅宽大,人也很少,比起这节车厢来,要整洁从容得多了。
骷髅外套男跟在他身后,继续说道“这个什么林纸,成绩稀烂,把心思全都用在这种地方,上学期就像跟踪狂一样,到处追着你跑,现在又来还请问哪间是oga的洗手间,”他捏细嗓子模仿女声,“亏她怎么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