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生,梅鹤庭,区别何在呢,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啊。”
宣明珠饧目昵靠在他肩膀,“鹤庭,我不要怀揣着碎瓷片行于世间,疼得很,也无趣得很,你也不要如此。碎过的东西,扔掉便是。我喜欢我的小鹤仙儿意气风发的样子。”
她执拗地唤出他从前的昵称。
梅长生嘴角微颤,原来她亦知晓,他深藏的自责与愧疚。
她一向是比他更纯粹,更勇敢,更洒脱。
“不,没有梅鹤庭了。”噤默良久,梅长生同样执拗,“往后长生加倍疼你,百倍千倍,永不负你。”
他与自己赌气一般将她横抱而起,出园子往正房去。宣明珠呀了声,勾住他的脖子,故意问道“干什么去呀”
“跳舞”沿途的梅府下人自然早已屏退了去,男人脚步发急,声音发哑,“醋醋一舞楚腰如仙,我没看够,在我身上再跳一回。”
“”论这种事,她永远不是此人的敌手,意会的宣明珠脸红捶了他一下。
却是不甘认输,转了转眼,忽在他耳边呵气“叫我姐姐。”
那声音媚入骨里,梅长生搂着她的臂一紧,脚步急刹,低头“什么”
女子漂亮的眼眸在晦明的夜影下晶晶亮,轻晃着莲裙下的绣舄逗他,“叫声姐姐,我爱听。”
自打那一回之后,她再也没听他这样唤过自己。
见多了梅长生老练的模样,偶尔,她也想回味一下会腼腆脸红的小郎君。
梅长生眼神一寸寸深暗下去,呼吸灼烧起来,恨不得返回花林就地要了她。偏这以酒盖脸的女子胆大包天,仗着他腾不出两手,柔酥手摸到他腰间玉带,便向下行。
“宣明珠。”男人一路啮着牙关脚底生风,待转过与公主府同样格局的路径,踢门入屋,他浑身已被撩拨得起火,将怀中人往与公主府等制的拔步床上一撂,什么点灯什么脱靴,通通都不知了,以身欺上去。
宣明珠后脑硌到了枕,不由哼出一声,柔软的发丝靡散成一扇缎面,双臂随即勾住他颈,神情好整以暇。
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最是有趣了。
想借月色将他的神情看得更清些,忽觉两腕一紧,双手便被他擒住推了上去。宣明珠讶然,随后就觉着他用什么茸茸的东西缚住她手腕,磨得她发痒。
这可是她府里万万没有的,宣明珠纳闷地挣了挣,发现绒绳却是连在床头的。
直到这时,她才恍然有些发慌,“长生”
“叫哥哥。”
宣明珠睁大双眼,心尖被一排蚂蚁密密踩过。
这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宣明珠喝了酒的喉嗓发干,有些语无伦次了,“你耍赖、你明明比我还小”
“叫。”男人紧沉着嗓音,此刻却是不急了,歪头将猎物的整只左耳叼入口中,耐心地磨她,“哥哥。”
宣明珠身子一霎酥了,却觉得自己是个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人物,抿住嘴唇将头偏向一边。梅长生以指尖剔去那件曼妙的舞衣,轻愉地笑,“今夜很久,我会让殿下心甘情愿叫出来的。”
“门、门还没关。”
“不关,不好吗”
殿下,吾妻,生辰喜乐。
我是你的最后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