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看这个地方都是一个普通的仓库,坐落在市郊显得并不起眼,来回的货车都在明示暗示着正常的物流运作,仓库的院子里还停放着集装箱,巨大的金属容器彰显着人类文明令人震撼的生产力。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院子里,虽然有着低调的外表,但却并不是什么常见的车子,悄然展示着拥有者的财富。
唐泽航把自己怎么看怎么普通的车停在旁边,嘴角勾起一个带着暖意的微笑,他当然也能开得起这种车,他的同事们也都开着不错的车子,而且是颇为张扬的车子,其实他也挺喜欢张扬的车子的。
绕过那辆大约属于议员先生的车,唐泽航走向仓库,在输入密码打开门后走进去,冷冷的看一眼守在门口的两个外围,他径直向内,透明的无菌室隔开了仓库内的空间,走廊的两侧分别是会客室和病房,再向里才是准备室和手术室。
唐泽航看向左侧的会客室,隔着透明的墙能看到里面精致的装修,病人的家属会在这里等待好消息大部分时候是好消息,如果说这种高端地下医院有什么优点的话,就是和价格成正比的服务和成功率。
这当然不是说这种就是在正规范围之外的医疗有什么好的,恰恰相反,你不能指望因为金钱违规操作的人和组织能够给你有保障的成果和售后,即便他们看在大量报酬的份上显得很有信誉和道德至少在金钱和权利乃至武力的保证下是可靠的。
在唐泽航看来,会选择他们的服务的人多少有些别无选择,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非得到正规的治疗,或者正规的治疗起不到足够的效果,至少是不够令人满意的效果,这样的人在治疗过程中彻底长眠也是很正常的事。
有的手段得不到正规医疗机构
认可是有原因的,非要绕过那些规章制度的话,被当成试验品也无可厚非吧,医学本来就是一种专业性异常强的学科,早期的医生跟死灵法师也没什么区别,看看吧,早期医学的发展史简直是在世俗道德的底线上疯狂蹦迪。
会客室里一个穿着灰西装的年轻人正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说着什么,那位中年人表情严肃面相眼熟,是会在电视上以及街头巷尾的拉选票的宣传上见到的人,这大概就是琴酒说的那位病人家属了。
他没有跟病人家属寒暄的兴趣,也不打算在别人的计划里插一手,琴酒安排他来当助手多少有保证这次手术成功的意思在,插手太多是会讨人厌的,下意识露出一个给人看的亲和微笑,唐泽航向里面走去,并没有在意议员先生的视线,他还需要赶在开始之前跟海伍德医生叙叙旧。
酒井宏纪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些嘲讽,他向来是看不上吞口重彦这个人的,同为议员,吞口重彦就像一个典型的伪君子,在竞争选票时候道貌岸然,私下里却经常以权谋私,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他自己也是个议员能看出来有哪里不太对。
他是一个相当正直的人,直到他的父亲得了肾衰竭。
在真正接触医院之前他是不知道一个老年人想要得到移植资格是多难的,更不知道得到一个可以适配的上的器官是多么难的,而拖延的后果就是病情越来越严重,身体状态越来越不适合移植,即便他是议员也改变不了太多他也不能利用自己的身份改变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