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非常典型的安全屋,甚至没有家具,榻榻米完全承载了床和椅子的功能,一个汤锅完全承载了做饭和餐盘的功能,不需要衣柜,因为换洗的衣服只有一套,唯一的私人物品只有拿来防身自卫的手枪。
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这里有独立的卫浴不用出门去钟点房洗澡,但这是仲野义怀在发现自己被组织的走狗盯上之后洗的第一个澡,在流落街头的这段日子里不要说洗澡了,他睡在不那么脏的地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赤井秀一靠在门口看着打理干净的中年人,短短几天还算是像人的生活让他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他穿的不再是那身天知道穿了多久的灰扑扑工作服,而是赤井秀一准备的西裤和衬衫,简单但正经的衣服像是让他变回了多年前那个有正经工作的组织成员。
“不介意的话,给我一支烟吧。”仲野义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恍惚间想起了过去,他在还是组织成员的时候被强行要求戒烟,然后就一直没敢再抽,在叛逃之后局促的经济状况也不支持他捡起曾经的爱好。
赤井秀一当然不介意,他递了一支烟过去,甚至非常贴心的擦燃火柴帮仲野义怀把烟点起来,在他把甩灭的火柴反向塞进火柴盒的时候,仲野义怀深吸了一口烟说“你很像他。”
“谁”赤井秀一有点困惑,他确实是指望这根烟能多少打开仲野义怀的话匣子,哪怕不把那些最关键的东西套出来,能多了解组织一点是一点。
“琴酒。”仲野义怀仔细的看了赤井秀一一圈,他们的外貌完全不相似,但有一种冷厉的气质很相似,他强调似的重复了一遍,“琴酒,大的那个。”
“大的那个”赤井秀一知道一个琴酒,和曾经的他一样留着长发的组织高层,但组织里难
道还有另一个琴酒吗
“哦,对,我忘记了,你不知道那个小鬼,我是说艾维艾什。”仲野义怀提起过去颇有一种神经质的趋势,尤其是提起那个曾经对上司艾维艾什的时候,“他是小的那个。”
赤井秀一给自己也点上一支烟,他的目光在外面的天色上晃了一下,等天黑了他们就该出发了,事情顺利的话,仲野义怀在明天这个时候就会到fbi的严密保护下了,也就能够知道他究竟都知道些什么了。
“你瞧,我不是个好人,但我觉得我算不上一个坏人,我只是随着组织的安排做事,”仲野义怀一边抽烟,一边仿佛倾倒心扉一样的说话“不管你信不信,其实一开始组织给我安排的工作其实和犯罪没什么关系。”
“那你一开始是做什么的”赤井秀一其实是相信的,这么大一个组织总有一些工作是不和犯罪直接相关的,但也是间接帮助了犯罪。
“当保姆,”仲野义怀似乎也觉得很可笑,一个大男人被派去当保姆,但就是这样的,他有着普通的童年,普通的高中,普通的工作,是组织的一个普通螺丝钉,带着普通的理想朴素的忠诚着,直到他被选作一个代号成员的保姆,“我是他的下属,出行时的身份遮掩,必要时的弃子。”
赤井秀一看不出来到底仲野义怀有哪里值得被挑出来做保姆的,但也许就是这份普通才让他被挑出来。
“最初相处还挺好的,他让我叫他的名字,作为一个小孩来说他有点过于阴沉冷漠了,但并没有那么糟糕,”仲野义怀沉浸在回忆当中,说着不知道多久之前的过去,“他甚至还在琴酒面前维护过我,虽然那不太像是维护”
“他让你叫他名字”赤井秀一敏锐的抓住了重点,一个核心成员的名字,真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