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概是叫伊克尔的是检查外围扔出的包的人,他抓起那个包“好的老大,我先去船上准备。”
“我的人很快就到。”外围抓紧枪,如果要出问题就是现在了。
接下来的五分钟他都精神紧绷,但事实上什么都没发生,既没有埋伏,也没有突然黑吃黑,他顺利的等到了琴酒带着人过来。
艾维艾什看到远处琴酒给的安全信号就把枪拆了又塞回衣服里,整个过程才两分钟,然后开车到码头不远处,带着埃克莱尔步行和琴酒汇合。
“他们有武器。”琴酒冷冷的说,他的已经放回衣兜里,他的手揣在兜里握着枪。
“没关系。”艾维艾什拿出一顶鸭舌帽戴到头上,帽檐压低,整个人看起来无害了不少。
琴酒走在最前面,面色平淡,收敛了身上过于危险的气场,甚至看起来有些青涩,艾维艾什走在最后面,微微低头肩膀向内微偻,看着像个畏缩害怕的男孩。
船老大看到这么一个有女人有孩子,唯一的男人是个青涩的年轻人的组合,果然放松了不少,甚至有些理解外围的紧张,一个人带着这么些人逃跑可确实太难了,他倒不疑惑于这些人为什么要跑,逃债的,躲安全委员会的,吃不上饭换地方讨生活的,在这两年都不稀奇。
外围最先上了船,四处看了一圈,示意所有人上船,船老大最后一个上船,把船绳解开,一步跳上了甲板“好了,我们出发。”
船老大带着他的两个兄弟开船向着大海的方向前行,他在掌舵,他的一个兄弟伊克尔帮他开船,另外一个一直留心着船上的乘客们。
艾维艾什用拥抱自己驱寒的姿势靠在船边,就好像被冻得整个人缩起来一样,他的手揣在怀里,像是在握拳取暖,他的目光对上琴酒经过掩饰的平和视线。
琴酒也靠在船舷上,他们两个人之间是埃克莱尔和她的女儿,琴酒表现的像是个对环境不安的年轻人,目光扫过船舷上暗红色的锈色,肩背绷紧,对上艾维艾什的视线他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这要是一般的出海乘客,还能絮叨几句你为什么出海要去哪里之类的话题,但这是偷渡,别说问了,就是猜出来对双方都是危险,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管住自己的嘴。
“所以你们是去奔向新生活的”那个留心他们的人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他觉得这像是一家逃难的人,“从哪里出发的”
“基辅。”琴酒随口报了个和他们出发地南辕北辙的地点,他特意调高了声线,虽然他不会变声,但让语调里染上紧张和青涩还是没问题的“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看见海,和书上说的不一样。”
艾维艾什差点笑出声,这是什么知识青年人设,他不由得低下头掩饰了一下。
“嗯哼,黎明前的大海最可怕了是不是,黑的像能把人吞下去。”那个人非常随意的搭话。
艾维艾什隐晦的目光落在开船的两个人身上,就像紧张终于有所缓解的孩子,但又在船老大和伊克尔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仓促的转开视线,表现的异常无害。
天边渐渐亮起了微光,在他们前进的方向,天际线上渐渐出现了温暖的橙黄色。
“天亮了。”琴酒和艾维艾什默契的把目光投向太阳即将升起的地方,像是一对第一次在海面上看到日出的兄弟。
一直留心他们的那个人虽然看过很多次,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把目光投向日出的方向。
人的从众心理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