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莱尔晚上躺在床上并无法入睡,她并不是第一次在实验基地入睡,在她还没成为代号成员的时候她也是常驻实验基地的,但可能是因为艾维艾什顿到来就像某种不好的预兆,让她有点失眠了。
埃克莱尔必须承认她和艾维艾什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什么好回忆,也许是那次见面给她的印象太深了,她下意识的把艾维艾什当作不好的预兆。
那是1991年的冬天,自从苏维埃开始走下坡路,各种势力就开始对着研究员们下手,而那个寒冬的解体宣言像是一场狂欢的信号,全世界的势力一股脑涌到这个极寒的国家,拿走一切有价值的东西,研究员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其实研究员们本身在去哪这件事上没多少话语权,如果说礼貌但不容拒绝的邀请是有风度的表现,那么大部分人就是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的毫无风度之人。
当乌鸦的爪牙们上门的时候外面正下着细雪,埃克莱尔和女儿正在家里过圣诞节,有别于大家对那个年代缺衣少吃的刻板印象,其实在最后几年之前人民的生活水平还是很不错的,毕竟那是个人人有房住,靠双手努力能吃饱穿暖,工作之余还有空闲培养业余爱好的年代。
虽然1991年时情况已经变得糟糕,但埃克莱尔好歹是位值得尊敬有本事的科学家,她和女儿还是有一个还算可以期待的圣诞节的,但她并没有期待任何人的拜访,当她诧异的打开被礼貌敲击的房门的时候,看到的是五位穿着厚厚黑外套的男人。
他们说“您好,博士,不知道您是否接到了国家崩溃的噩耗,我们来保护您转移。”
“不,我不知道什么噩耗,也不知道什么转移。”埃克莱尔皱眉她想拒绝,但又觉得不太可能,这些家伙给她一种国家安全委员会的错觉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同行。
“很抱歉,博士,但是时间真的有点紧。”领头的那个人看起来是个蒙古利亚人种和高加索人种的混血,那时候埃克莱尔还不知道组织里有大量的混血成员,他言辞礼貌,但动作上却毫不迟疑。
“你们要做什么”埃克莱尔对于这几个人强行进屋表达了不满。
“博士,还请您和您女儿穿上可以外出的衣服,我们带您得出远门了。”那个领头的人俄语说的很好,但说出来的话并不动听,他从衣兜里把手掏出来,埃克莱尔才看到他手上拿着枪。
“妈妈,他们是谁”女儿听到外面的声音从屋里出来,有些疑惑的看向这些有点吓人的叔叔。
“我们是来请你们去做客的。”那个领头的笑眯眯的回答小女孩,但眼睛毫无笑意的盯着埃克莱尔,像是很直白的威胁。
埃克莱尔意识到争辩是没有用的,而且很危险,她很利落的带女儿去换上外出的厚厚冬衣,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还把比较重要的东西装进提包准备带走,她对女儿说“我们得跟那些叔叔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这一路很漫长,你要跟紧我。”
女儿懵懵懂懂的点头,她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但对于这样的变故她并不理解前因后果,她只是攥紧了自己的娃娃,本能的感到不对。
那几个黑衣人护送着她们离开住所,楼下停了两辆黑色的车,变故就发生在上车的一瞬间,枪声响起的时候埃克莱尔并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本能的把女儿塞进车里,她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很不好说话的领头的替她挡了一枪,让她也进到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