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阮的宿舍在一楼,从五楼跑下来这段路已经让鹿阮的心提到嗓子眼,是因为紧张,也因为害怕,下楼梯的时候他更是夸张到几乎看不清台阶,只知道用本能奔跑。
宿舍里,林念忘已经被吵醒,正睁着眼盯着大门。
见鹿阮推门进来,林念忘眼睛一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吵醒你了吗抱歉”鹿阮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林念忘,飞快从桌子底下拖出行李箱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大半夜的怎么跑得这么累,到底出什么事了”林念忘并不知道是有人进入了发情期。
“没、没事的,你快睡吧,明天还要比赛不是吗”鹿阮抱着个铁盒子又飞奔出去了。
林念忘定睛一看,怎么可能不认识那盒子。
那不就是抑制剂吗林念忘心里一咯噔,登时明白过来,为了保护那位同学,林念忘也闭紧嘴躺回床上不再过问了。
鹿阮是oga,还没有被标记,按理说他不能长时间跟发情期的oga处在同一屋檐下,宿管早早的就让鹿阮走了,但鹿阮还是忙活到早晨五点精疲力尽。
闹钟却在早上七点就响了。
鹿阮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去操场。
解散后,鹿阮在看见秦朝暮的那一刻心里那阵委屈顿时涌上心头。他那个时候太慌了,但不代表他没听见那些同学是怎么骂他的。
可是他要保护那位同学,不能告知真相
原来背锅能这么难受,当个好人也这么难。
其实没人在乎他的感受时鹿阮并没有特别难受,可当秦朝暮走近轻声问他“你还好吗”时,鹿阮脑子里“嗡”的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忍了又忍,鹿阮才强颜欢笑地摇摇头,“那个同学已经没事啦”
“你呢”秦朝暮强调道,又将鹿阮带到无人的角落里。
他已经知道那位同学没事了,现在只关心鹿阮。刚刚听和鹿阮同行的成员说鹿阮被骂得很惨,他很担心。
“我吗”鹿阮的笑容僵了一下,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敲门的时候,鹿阮因为不小心扰人清梦,被骂死全家。
这让鹿阮想起国外出差的姜毓漾。鹿阮没法每天都知道姜毓漾的行踪,心里一直是担心的,在顾梨面前不敢表现出来,在电话里也不敢让姜毓漾知道,因此一直把这些事憋在心里,现在回想起来,被那个同学这么恶意诅咒,他还是有点崩溃的。
“我没有事。”尽管话虽如此,鹿阮还是失落地垂下了头,冷风一吹眼底就氤氲起水汽。
委屈得不轻。
“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妥当,让你受委屈了。”秦朝暮心疼地揉了把鹿阮的脑袋毛,轻轻将鹿阮带进怀抱中,“不用在乎别人的目光,你做得很好了。”
“唔。”鹿阮被秦朝暮身上的薄荷香安抚,贪心地将脸埋进秦朝暮身上蹭了蹭,小狗似的,声音瓮声瓮气的,“那也没办法嘛,宿舍门里镶嵌了能隔绝信息素和消散信息素的材料,我们都没有闻到,那个情况下只能一间一间查看了,也是顺便看看其他同学的情况了嘛。如果没有你提醒,我们都不知道有人正在发生这种事,也不会这么快把那个同学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而且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那样做的”
“嗯还学会安慰人了”秦朝暮使坏地捏捏鹿阮的耳朵,故意调侃道“你都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在那些跟你同行的成员眼里有多威武,宿管都要听你的,可惜没被录下来。怎么了,在我面前就是个小可怜,在他们面前就那么凶”
秦朝暮感叹“软部长,好有心机啊。”
“我、我哪有凶”鹿阮从秦朝暮怀里退出来,瞪大双眼,“什么小可怜啊,我也不是故意在你面前这样的,是忍不住就我那个时候是太紧张了才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哦。”秦朝暮总算把鹿阮的注意力转移,点点头,“我们软部长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物了。”
“你别说了”鹿阮臊得慌,“我、我先走了,还要回去站岗,你不要跟上来。”
说完果真小跑离开了。
一边跑,还一边伸手去把飞起来的脑袋毛理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