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层巴士慢悠悠驶来,在百老汇第39号楼停下。
准备观赏今晚歌剧的观众们踱步下来,他们大多穿着礼服,携带伴侣,手中还拿着歌剧专用的望远镜。
都是些知识分子,对威廉导演主导的波西米亚人评价很高。
“juff是个不错的演员,我之前看过他的卡门”
有人拿着节目单,问“饰演咪咪的女高音是谁从来没见过的名字”
没人回复他,因为没人知道玛丽是谁。
只有英国绅士出声,不带希望地评价道“希望这个新人不要毁掉咪咪这角色。毕竟她的名字”
英国人没说完,但大家都知道在英国,厨房女佣们一律都叫玛丽。
就这样,表演还没开始,玛丽黎觉予就在观众心中,留下不太坏但又没那么好的印象。
大都会歌剧院内部装饰仿造欧洲歌剧院,边缘镶嵌金光闪闪的外层,廊下被贵妇人长裙,来来往往拖得一尘不染。
通过狭长通道,走进开阔的观众席。波西米亚人的舞台装饰是欧洲歌剧的套路模板,高亢的天花板、仿造上世纪巴黎拉丁区破破烂烂的街景,下首台阶坐着四位贫穷青年艺术家,正是四名主要的男演员诗人鲁道夫,画家马尔切洛,,哲学家柯林和音乐家舒奥纳。
他们一出现,观众们立刻拿起望远镜,远远品评他们的扮相“普普通通。”
“虽然不亮眼,倒很符合主角形象。”
“他们的衣服是在华尔街流浪汉身上扒拉的吗”
鲁道夫坐在台阶上,笑得脸几乎僵硬在乐队指挥上台前,人气最高的他需要负责在幕间拉客,吸引报社社交栏记者拍摄留影。
鲁道夫咧着嘴,用气音跟同伴吐槽“我敢肯定,他们在说我们的衣服不好看。”
“忍忍吧。”同伴也练就一副腹语功底“谁让我们不是亚当斯爷爷的亲孙子呢。”
观众进场差不多的时候,乐队指挥让四名男演员下来,换他上去,这才拯救快笑歪嘴的鲁道夫等人。
乐队指挥整理衣襟,站到舞台后方,轻声咳嗽的声音被环状舞台装置扩散到观众席远方,听众们纷纷收起和隔壁人的交谈,认真注视舞台中央。
刚刚还闹哄哄的剧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就像人们集体消失一样。
交响乐队指挥心满意足,手持金黄色的指挥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表演正式开始寒冷的圣诞夜,鲁道夫和他的朋友们冻得可怜,为了取暖,他们烧掉鲁道夫最新的诗稿集,可对于渐渐下降的室温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在几句交谈声后,几人决定去咖啡馆避寒,忽然,鲁道夫想起自己有一篇待完成的稿子,就让其他人先走,自己写完后跟上。
第一幕的前部剧情很简单,四人都是关系熟络的老员工,演出来的友谊真实不似假扮。
在抑扬顿挫的台词带动下,观众们渐渐入戏,身体前倾眼神专注。
虽然没人说话,但听众们都开始对后半截剧情产生兴趣因为波西米亚人第一幕戏中,鲁道夫和咪咪相见的场景,诞生两段神话级的咏叹调
五分钟后,舞台装饰开始变动。
三名男演员下台,鲁道夫独自呆在房间书写诗歌忽然,一阵轻微虚弱的敲门声响起,看过波西米亚人的观众们都意识到是咪咪来了。
那个和英国厨房女仆有着同一个名字的女高音。
观众席上,周辰溥坐在第三排中间位置,隔壁是他旧金山商户。
两人沉默地观看歌剧,周辰溥不说话是因为他没看过,而商户不说话则是在专心欣赏。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商户笑着说“希望不是长得像施特劳斯一样的女高音。”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