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黎觉予本人,都不知道旅店老板娘叫巴尔女士。
但是她并不讨厌黎母有这种改变,相反,她还挺高兴黎母能拥有自己的朋友。这样以后她去上班了,黎母也可以自己解解闷,说不定还能在对话中学会法语呢
“这是好事。“黎觉予笑眯眯,并不吝啬于自己的夸奖。
有这句话,黎母就跟安了定心针一样,拿着黎觉予买的那边呢初级法语书,和巴尔夫人聊得没完没了,时间无限延长。
哪怕时针指向十二点,她们依旧若无其事地扎在原地,而黎觉予这个插不上中年女人对话的女孩,则像美食店帮工一样,端着盛面包的盘子上楼下楼,好不容易才混到了黎母可怜兮兮和新朋友分别的睡觉时间。
躺在床上,可以看到巴黎街灯一盏盏熄灭。
嗓子眼的灼热,在药物作用下隐隐散发冰凉,让病者控制不住地对未来产生展望。
黎母睡觉前也不忘练习法语“bonnenuit”
和民国旧式女人说法语,感觉挺新奇的,黎觉予偷偷笑了一下,回复“bonnenuit”
10秒钟后。
金手指毫无预兆地将黎觉予从破旧旅馆温馨氛围中抽离出来,扔进代表高雅和资产财富的豪宅内,去面对费尔森先生的悉心教导。
“需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了。”费尔森坐在笔记本前,认真地用钢笔书写着什么“首先,我注意到你说的不是标准法语,需要系统学习;其次,正式开始前,你还需要接受一段时间正规的歌剧练习”
黎觉予连忙开口“我之前在学校学过歌剧。”
咦
声音好像好许多了。
发现嗓子有变化的人不只有黎觉予,就连费尔森也稍显惊讶地抬起头来,追问“你的嗓子是之前受过伤,正在康复中吗”
“是的。”直到现在,黎觉予才明白金手指的用意,如果直接变成贵族小姐,恐怕过去歌剧经验都无法拿出来用,远不如当一个贫穷、无人打探过去的卖花女,要来的划算。
“我之前在霓虹歌剧学校学习过,也登台唱过歌剧,前来此处是为了接触最优秀的歌剧”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就出现一道突兀男声,小狗一样哼哼地反驳“瞧你说的。”
“哪里的歌剧不一样呢难道来法国,学渣就能变学霸吗”
“怎么会一样呢”黎觉予应对林恩这种臭屁孩,那说话不要太气死人了,“肥皂都分一角钱和五角钱的,各国歌剧自然也大不相同啊“
“费尔森先生“林恩说不过黎觉予,就跟舅舅告状”她说歌剧是肥皂”
事实证明费尔森向来帮理不帮亲。只见他真挚点头,说“我觉得黎说的很有道理啊,肥皂和歌剧有什么不同叻,当然是有好有坏的呀。“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黎觉予错觉,她总觉得费尔森先生看见家中两位年轻人吵架后,竟然笑得比夏日阳光还要晴朗,感觉下一秒就要掏出手机,将这一幕录下来了。
还好这个时代没有手机。
她走神一瞬,等回过神来时,就看到林恩站在她身边,怒气冲冲跟只嗷嗷叫的小土狗一样。
这个小土狗的形容,不是随便乱说的他散乱细碎的深色头发,毫无整理地紧贴下颚线,颇有种在家乱养没去过宠物店修建毛发的小狗既视感。嗯,唯一的优点就是双眸还算灵巧闪动。
这个长相再配上有事没事耍性子的小脾气,不就是小土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