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骆淑慧睁大眼睛,打了她一下“你这个丫头是不是已经”
骆窈也没躲,继续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名声重要,但是有些人的嘴皮子本来就不落好,上下一碰没个好话,您在意这些人的态度做什么呢”
“您应该最清楚了,当初我爸走的时候村里人是怎么说您的,那时候您能不听不管那些闲言碎语,可为什么嫁过来之后您反而畏畏缩缩”
“我爸走是您愿意的吗生男生女是您能决定的吗要想说闲话别人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挑刺儿。是我做的决定我认,没做过的我也不允许别人乱泼脏水,要是全凭别人的脸色生活,日子还过不过了”
骆淑慧有些急了“就是因为妈经历过,才不想让你经历这些。而且,姑娘家总得知道爱惜自己吧”
骆窈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包子,咽得差不多了才说“我以为,爱惜自己是从身体健康和感情健康出发,您说这话,是瞧不上我还是瞧不上阿衍哥呢”
“妈不是这意思,我知道你俩都是好孩子,但是”骆淑慧敲了下自己的头,暗想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这么说孩子。
骆窈也沉默下来,她一直知道,骆淑慧虽然看上去柔顺,但在某些方面很执拗,即使性格发生转变,这种执拗也没有完全消解。
其实她能理解对方形成这种观念的“合理性”,也清楚对方的出发点,放在平时她会说个软话,慢慢互通想法,可当下骆窈却没来由地觉得有点累,就像放假还要加班的那种累,又想着人一急就容易说出不过脑子的话来,该让彼此冷静冷静,于是囫囵吞了几口粥便起身道“我带儿子出去遛遛,碗留着我回来洗。”
没想到等她走到门口,骆淑慧又在后头道“那你俩有没有啊”
骆窈抿着唇沉默了会儿,忽然也有些情绪化,扔下一句“没有”
兴许是这次交谈有些不愉快,又或许是骆淑慧意识到自己言语分寸不当,之后一段时间她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忙碌的工作足以叫人没功夫想东想西,骆窈听了梁博新的意见,和沈元恒约好时间谈赞助的事。
见面当天沈元恒临时有工作,来的是骆秋萍,骆窈在电台门口迎接她,忽然发现自己不是不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个人。
果然,对于她来说,钱的力量是巨大的。
甚至能面不改色地说“原来您是沈元恒同志的母亲,上回在学校门口没认出您来,真是不好意思。”
骆秋萍今天依旧很贵气,大概是考虑到外出谈事,里面穿着较为正式的套装,大冷的天,脖子上只用丝巾作为点缀。
“哎呀,不用不好意思。”她掖了掖衣领说,“我不是也没认出你来么”
简单寒暄之后很快到了会客室,具体合作方式与内容由梁博新跟她谈,骆窈只作为助手观摩学习,时不时给出自己的意见。
她以前也见过骆女士和别人谈事的样子,为了强调自己今非昔比,总是端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所以待得越久她越能厘清骆秋萍与她之间的割裂感,那种平和与自然流露出来的气度,是骆女士伪装不了的。
某个瞬间,骆窈忽然就松快了许多,见骆秋萍偏头询问自己的意见,她笑了笑,唇角弧度自然。
看来无论自我暗示多少回,解决困难的最好方法还是直面,而不是逃避。
这次会面十分成功,双方商谈好了细则,只等下次见面拟好合同,他们就可以静等资金入账。
忙完这头,骆窈马不停蹄地转移阵地,新节目的名字初步定为唱给你听,每期节目将邀请歌手或是作词作曲人,通过对话访谈分享歌曲背后的故事,并在直播中接听听众热线进行互动。
比较意外的是,刘亮这人虽然内容策划能力一般,但人脉还是很广阔的,他以前不在燕城工作,但得益于早期的经历,他结识了不少相关从业者。
碍于其他部门的同事和领导的参与,他不敢过多插手别人的工作,毕竟做多错多,展现自己草包的一面对他没有好处。
这样分工之后,萝卜放对了坑,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大框架定下之后就是无尽地细化形式与内容。直播的难点不仅在于技术,另一部分的重担落在播音员身上。
“想想其实跟我们在学校时主持晚会差不多,但我好多年没有现场主持过了。”林蕊靠着桌子道,“你说到时候咱俩是轮换主持,还是搭档主持呢”
“也有可能只一个。”骆窈眼皮都不抬地说,“如果有人不能胜任的话。”
闻言,林蕊轻哼一声“我才不会出这种状况。”
骆窈笑笑,看穿了她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