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冷心冷情,可他最开始也是个爱笑的孩子。
人的心太小了,他们分离太久,她把所有的爱和寄托都放在了纪桦身上,已经难以剥离。
不,不是难以剥离,是她懒得舍近求远,心存侥幸,以为不用付出就能干捡便宜。
是她,是她自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啊。
郑敏忽然捂住脸,有大滴的水珠穿过指缝砸在地上,伴随着她痛苦又后悔的呜咽“对不起对不起阿衍对不起”
见状,纪亭衍没再多说一句,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阿衍哥”
刚走到一楼大厅,骆窈就见到了脸色有些不好的纪亭衍,连忙上前牵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纪亭衍用力回握,汲取着她的温暖,浅笑着摇摇头“可能是穿的少了,骑车过来有点儿冷。”
今年的秋天冷得特别快,气温骤降,恍如初冬,骆窈都加了一件薄毛衣,他却只穿着单薄的衬衫。
握着他比平时还要凉的手,骆窈不疑有他,边搓手捂热边数落道“还说我呢,自己不是也不注意保暖。”
纪亭衍的目光没有离开她,闻言好脾气地说什么应什么,莫名令骆窈觉得自己有点得理不饶人。她轻哼一声“走吧,去喝点儿热水。”
委托朋友的包裹到了,早晨纪亭衍去邮局取了回来,带给小侄子一枚小巧的玉葫芦。
薛尉和徐春妮一阵推脱,徐父徐母也一脸使不得的表情“这太贵重了,快收回去收回去,心意咱们领了就成。”
骆窈想了想说“这是专门给小侄子买的,能保平安,阿衍哥还特意托了朋友去庙里开过光,你们要是不收,也没法儿给别人戴了。”
老一辈人对这种说法很容易接受,而且是保平安的东西,正正戳中了他们为孩子的心,见他们仍在犹豫,老爷子干脆利落道“孩子一片心意,你们就收下吧,都是一家人,甭计较多少了。”
徐父徐母面面相觑好半会儿,徐父这才接过玉坠“那我就替狗蛋收下了,谢谢你们,有心了。”
闻言,骆窈抬了抬眉,笑道“叔叔阿姨,我觉着啊,今儿这日子特别,对小侄子来说也是个特别的寓意,咱不如取个有寓意的名字,阿姨说不好取太大,我赞同,那咱们可以取个谐音啊,比如guo果果,这个名字怎么样”
“这名字好”徐春妮几乎第一时间出声,对自家母亲道,“妈,您不听我的意见,总要听听您外孙的意见吧他憋了这么久选在今儿出生,肯定就是想取个带有节日寓意的名字”
徐母瞪了女儿一眼,却不好拂骆窈的面子,犹豫片刻,说道“那这样吧,既然我外孙有如此想法,咱们干脆把大名给改了,叫薛定国,不是更好吗”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旁的薛尉直接愣住了,骆窈甚至能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一股抓心挠肺的纠结。
他为了给孩子取名字,可是早早就开始准备了,翻字典,查书籍,不说成千上万,也有上百个备选。
其实薛定国这个名字也在备选之中,但如果直接选这个也就罢了,现在这么一改,他反而觉得曾经沧海难为水,拥有过又失去的更好。
骆窈忍不住露出尴尬的笑容,朝徐春妮抛去一个“我尽力了”的眼神,然后默默躲到纪亭衍身后,在心里说了一句。
大哥,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