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毕竟是有从众心理的。谁都害怕遭人孤立和排斥。当别人都做一件事时,不论这件事有多傻多莫名其妙,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跟着照做。
住在最顶层的高红鹤夫妻也惊醒了。两人披着睡袍,望着楼下纷乱如同春运回乡大军的人群,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
他们的房子好好的,哪里像要塌的样子
简直危言耸听
副导演将二楼的人都叫醒了,走向三楼,朝夫妇二人打手势。
“鹤姐,你们也快下来吧”
“什么跟什么啊”高红鹤嘟囔。
舒济深更是眉头紧皱。这里可是他的老家,他长大的地方。住了这么多年都稳如磐石的房子怎么可能会塌要塌早塌了,还会支棱到现在真是离离原上谱
也不知道这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这里是他家,他死也不会离开的
见他俩不肯动弹,副导演也急了。他又喊了一遍,可高红鹤夫妻非但没下楼,反而还要转身回房。
这时,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冲进别墅中,逆着惊慌失措的人潮奔向楼上。
“小乐你可来了”副导演满头大汗,“你快解释一下吧”
“房子要塌了。剩下的到安全的地方再解释。”乐祈年言简意赅。
高红鹤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青年二话不说拽住夫妻俩的手。两人本想挣开,但使出的力气却像被吸收了似的,同时一股刚柔并济的力量反馈到他们身上。两人来不及反应就被乐祈年推向了副导演。
“舒放的房间在哪儿”乐祈年高声问。
高红鹤本想说“你别动我儿子,我自己去叫他”,却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楼下的动静那么大,就算那孩子睡得再沉,也不可能不被吵醒吧
不用高红鹤多说,乐祈年就自己找到了舒放的房间。小朋友的卧房连门都跟普通房间不一样,门上挂了一个可爱的云朵标牌,上面写着“舒放de房间”。
他试着推门,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想必是贾柔做的。她日日夜夜陪在舒放身边,如果她夜不归宿,舒放肯定会觉察到。为了方便夜间行动,她就给小朋友下了安眠药,顺便锁上了门。
只是普通的锁,并没有用上法术。乐祈年飞起一脚就将门轻松踹开了。
卧室内的装潢十分可爱,墙壁上画着蓝天白云和小动物,顶灯做成了花朵的样式,一盏星星形状的小夜灯亮着,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床上男孩的睡颜。
乐祈年直接将男孩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走下楼。
在二楼平台上磨蹭的高红鹤看到沉睡的儿子,倒抽一口冷气。舒放双眼紧闭,只是发出一两声梦呓。被人扛起来都没能惊醒,肯定有问题难道这又是一桩灵异现象
舒济深上前接过孩子,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乐祈年推着他们的后背,两人只感到一阵无法抗拒的力道从背后传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下了楼,加入逃命的人潮当中。
过了十多分钟,所有人才撤出别墅。大家都不愿淋雨,纷纷跑到西侧别墅屋檐下避雨。住在西侧别墅的剧组成员也被喧哗声吵醒了,每一扇窗户都亮了起来,窗帘后全是探头探脑的人。
或许是雨夜寒气的缘故,众人的头脑很快冷静了下来。他们看着身穿睡衣、形容狼狈的彼此,再看看屹立不倒的别墅,纷纷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可笑的闹剧。
“刚才谁说房子要塌了这不耍人吗”
“大半夜的把人叫起来吹风淋雨,总得给个交代吧”
“我不管了,我要回去”
最后走出别墅的是乐祈年。一看到他,简亦道就拨开人群走上前,垮着一张脸。
“小乐,你得给大家一个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