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歌听得他有点儿头痛,就像有人将一柄刀插进了他头盖骨缝隙里。
阎煜按了按眉心,摇着轮椅进入浴室。关上门之后,青年诵经声小了许多,他头疼也瞬间减轻了不少。
奇怪,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偏头痛毛病。不过他身体病痛本来就多,再多几个病症似乎也不奇怪
乐祈年做完晚课,将神龛和香炉移到窗边,推开窗户,以免熏到阎煜。
他想了想,又从行李箱里取出玄清八卦镜。
上次占卜鬼媳妇儿下落无果,他想再试一次。
他正襟危坐,将八卦镜放在大腿上,集中精神回想鬼媳妇儿模样。
镜面漾起波纹,一座模模糊糊建筑自雾气中显现。乐祈年睁大眼睛,凑近镜面想看个真切。那建筑通体纯白,上下三层,是一座独立别墅。但在它侧方还有一栋一模一样别墅,两者就像照镜子一般对称。
这不就是他现在所在地方吗
他要看是鬼媳妇儿位置,不是自己位置啊
乐祈年撇撇嘴,将玄清八卦镜塞回行李箱中。这东西果然坏了。每到关键时刻就不顶用,真不争气。气死他了。
阎煜洗完澡,刚推开浴室门,就看到青年垮着一张脸跪坐在窗前。
“怎么了”他问。
“发现以前挺好用设备突然失灵了。”乐祈年郁闷地说。
“手机吗”
“要是那玩意儿能当手机用我能笑死。”
乐祈年拿出换洗衣服,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山上水资源紧缺,每天供应热水时间有限,他洗得飞快。
走出浴室,他看见阎煜已经在双人床一侧躺好。房间灯光调暗了,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光芒打在阎煜侧脸上,将他白发照耀如同流动白银。
阎导真好看。乐祈年有些晕晕乎乎地想。
阎煜拍了拍双人床另一侧,示意他睡在那儿。
乐祈年认真地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打地铺,但最终软乎乎床铺诱惑战胜了这个想法。他绕到双人床另一侧,钻进被子里,看了看身边阎煜,又小心翼翼地往床边边挪了挪。
都是男人,睡一张床也没什么。鬼媳妇儿没吃醋就说明没问题。他心想。
“阎导晚安。”他背对阎煜说。
阎煜关上台灯,却没立刻躺下,而是借着朦胧月光观察旁边青年背影。
他好瘦,但是肌肉紧实,是常年坚持运动结果。沾着水气头发铺在枕头上,露出一小截白皙后脖颈。诱人得让阎煜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其他人看到他们同住一屋,肯定都以为他们不是普通炒作营销,而是真正情侣吧但他们谁能想到,两个人都躺在一张床上了,实际上却什么也没发生过。别说脖子以下那些事了,他们俩脖子以上关系都不曾有过。
阎煜心里不禁有些苦涩。
他滑进被窝里,倾听着身边人均匀呼吸声,闭上了眼睛。
乐祈年这一夜做了一个奇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