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笨拙,不擅长措辞造句,也不大懂得安慰人,着摸摸鼻尖,似是不好意思“你然而然就会觉得很暖和,就是粉色。”
沈惜霜没话,扭头对上目光。
温泊雪觉得紧张,呆呆挺直后背。
半晌,她轻声笑笑“色呢”
“色就是”
眼见得了回应,温泊雪底气更足一“还是冬天,你早上起来打开窗户,吹到第一阵凉风,冰冰凉凉的,不过感觉很清透。你看边的梨花、玉兰花,都是色。”
月梵站在窗边,拿手托着腮帮“也可是很热很热的夏天,你忽然喝下一碗冷冻糖水,清凌凌的。”
“然后是黑色,你仰头看一看,现在的天空就是黑色。”
温泊雪“嗯黑色就是,你见过泥巴潭吗黏糊糊的,颜色很深很重,让人觉得有点压抑。”
沈惜霜顺着的指引,抬头望一眼夜空。
眼前仍是死水一样的视野,她却极轻极轻笑了笑“绿色呢”
温泊雪“啊”
“我听很多草木都是绿色,比如竹子。”
“绿色。”
青思忖片刻“绿色很漂亮,我不大能得上来大概就是夏天的正午,天上突然下了场雨。”
想着一顿“雨很大,噼里啪啦,你本来觉得很热,暑气忽然之间就全部消失了。树叶、青草和房檐都被雨滴打得啪啪响,远处的山上蒙着一层雾,绿油油的,像画一样总而言之,是一种很能让人高兴的颜色。”
沈惜霜笑“让人高兴的颜色”
“应该是吧。”
温泊雪挠头“你看过我的文试考卷,知道我不大会讲话。”
沈惜霜静静看着。
“温道长,”半晌,她不知想到什么,尾音噙出淡淡的笑,“果然是个好人。”
温泊雪又懵“啊”
不习惯如此直的夸奖,后知后觉摆摆手“我就随便。”
身旁人没再言语,转头望向窗。
晚霞绯红,倒映在她温和静谧的眼底,恍如冰湖消融。
惠风和畅,夜色微凉,她看不清远处景象,只觉眼前所见如同墨团。
然而不知为何,当清凉晚风拂过耳边,沈惜霜忽然生出几分从未有过的感受。
鲜活而流畅,好似拥有体,无比温柔地同她相撞。远处的墨团片片融化,变成雨,雪,或是风。
“温道长曾经问过我,为何会对你们出手相助道长似乎总是觉得己不够好。”
立在窗边的人影倏忽一动,沈惜霜在残阳的余晕里同目相对“或许你比你想象,更值得让旁人上心。”
温泊雪被夸得满脸通红。
直到离开沈府,仍然是呆呆地一脸懵。
月梵伸出右手,在眼前挥一挥“你还好吧不会被攻略了吧挺住啊”
“我我我很好。”
温泊雪抬手轻拍侧脸“我很少被人夸奖嘛。”
月梵不解“你不是逐梦演艺圈的奶油小生吗怎么也得有几个粉丝吧。”
“但是讨厌我的人更多。”
温泊雪稍稍泄气“而且现里真正和我接触过的人,都觉得我没什么能,只能靠脸混饭吃虽然这是话。”
之后来到修真界,人们一败涂地也像个休闲娱乐的谐星道具。
又想起己个心魔,后脑勺阵阵发疼,眼看快到客栈,忽然听见身边月梵的笑音“摇摇”
一抬眼,果然见到谢星摇与晏寒来。
温泊雪收回心思,好奇开口“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行色匆匆的找到凶手了吗”
“来不及细了。”
谢星摇深呼吸,一口气把话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沈府老爷,我们在梦里破了魇术,身为魇术母体,定会察觉。于而言,己身份败露、绣城不宜久留,现在很可能已经在销毁证据,欲图逃窜。”
而毫无疑问,将要销毁的主要“证据”,是观景阁里花花草草的神识。